最后一排的售票员专座上,指节抵着胃部新添的刀疤,那里正随着颠簸的路面翻搅起灼烧般的疼痛。 她数着车窗外掠过的第十二盏路灯,想起三个月前医生将诊断书推过来的模样,白炽灯管在纸面投下青灰色的阴影,像极了她此刻映在车窗上的脸。 " 南湖路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走。 " 报站器的电流声混着她沙哑的嗓音,惊醒了前排打盹的民工。 男人慌忙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破洞棉鞋碾过地板上凝结的冰碴,劣质皮革与冰面摩擦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 车门开合的瞬间,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 苏晚看见站牌下蜷着团佝偻的影子,灰白头发上覆着层薄雪,像株被风折断的芦苇。 那是张奶奶,每天雷打不动坐末班车去市立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