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侵袭玉城那夜,我蜷缩在24小时便利店的玻璃墙后,看着路灯下斜飞的雪片将监控摄像头裹成毛茸茸的白球。
卷帘门突然被重重叩响,冰晶簌簌震落在他肩头,黑色冲锋衣领口洇着暗红,像是雪地里绽开的山茶。
"
需要帮忙报警吗?"
我攥紧发热的关东煮纸杯。
他摘下半边结霜的护目镜,左眼尾的疤痕被低温冻成青紫色:"
听说战地记者都随身带着凝血酶?"
话音未落,玻璃橱窗骤然炸开蛛网状裂纹,子弹擦过他耳际没入关东煮汤锅。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口贩卖集团送给国际刑警顾沉的第八次"
问候"
。
阁楼暗室里堆满泛黄的地契与儿童血手印,顾沉用瑞士军刀削着冻僵的苹果,刀刃反射着电脑屏幽蓝的光。
第三十七个失踪少女档案在午夜跳出来时,他正用绷带缠紧我替他挡流弹的右臂。
"
雪绒花项链。
"
他突然捏碎果核,汁液顺着掌纹滴在斯里兰卡女孩的照片上:"
去年在阿尔卑斯解救的人质,每人都戴着这种合金挂坠。
"
我数着他肋骨间新增的弹孔,忽然明白那些深夜来电里加密坐标的含义。
春雪融化的傍晚,我们在老城墙根埋下时间胶囊。
顾沉把配枪零件拆散混进野蔷薇种子,金属与泥土在暮色中泛着相似的冷光。
"
等捣毁最后一个中转站。。。"
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细雪般的药片碎末。
抗排斥反应药物说明书从大衣口袋滑落时,我终于看清移植肾脏的捐献者编号——正是档案里那个笑容腼腆的缅甸少年。
极光降临那夜,加密频道突然传来长达十二秒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