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沈星晚蜷缩在CT室外的等候椅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报告单上"
胶质母细胞瘤四级"
的字样被泪水晕开,像朵腐烂的花。
她摸索着颈间的星星项链,金属边缘硌得锁骨生疼。
这是周砚白在北极圈追极光时亲手给她戴上的,那天他睫毛上凝着霜,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氤氲了极光,"
等集齐七百颗星星,我们就结婚。
"
手机突然震动,周砚白的对话框弹出新消息:【今晚手术取消,急诊收了个动脉瘤破裂患者】。
沈星晚盯着屏幕笑出眼泪,他总这样,永远把病人放在她前面。
就像三年前她急性阑尾炎发作,他却在抢救高速公路连环车祸伤员,最后是邻居发现她昏倒在玄关。
"
沈小姐?"
护士的声音惊得她慌忙拭泪,"
周主任让我转告,您放在更衣室的保温桶他收到了。
"
沈星晚低头看腕表,21:47,他果然又没吃晚饭。
胃部突然痉挛,她踉跄着扶墙,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止疼药。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白大褂下摆翻涌如浪。
周砚白边摘橡胶手套边皱眉:"
怎么跑医院来了?"
他伸手要探她额头,她却后退半步,藏起CT报告的动作扯痛了留置针。
"
胃疼老毛病。
"
她笑得像初遇时那个躲在画板后的美院学生,"
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
"
周砚白盯着她苍白的唇色,忽然拽过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