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口瞬间,沈星晚剧烈咳嗽,喉间腥甜漫开。
血珠溅在周砚白胸牌上,"
沈星晚!
"
他瞳孔紧缩,沾血的手指在颤抖。
她却笑着抹去嘴角血迹:"
颜料洒了而已,上周画星空时。。。"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坠入黑暗。
醒来时监护仪滴答作响,周砚白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白大褂后腰处洇着暗红。
沈星晚想起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抱着车祸昏迷的自己冲进急诊室,血顺着白大褂往下淌,分不清是谁的。
"
胶质瘤为什么瞒我?"
他转身时眼底血丝狰狞,"
三个月前体检报告正常,你篡改了数据?"
沈星晚抚过无名指上的银戒,这是他用手术缝合线编的。
当初他说要等攒够星星再换钻戒,可七百颗星星还差最后二十七颗。
深夜的放疗室像个银色棺材,沈星晚数着天花板裂缝,听见周砚白在门外和主任争执。
"
立体定向放疗对四级胶质瘤没用!
我是她丈夫!
正因为你是神外专家才更该清楚,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临终关怀!
"
手机在枕下震动,画室合伙人发来消息:【巴黎双年展邀约到了,你随时可以出发】。
沈星晚摸出素描本,颤抖的手画下化疗后稀疏的头发。
最后一页夹着泛黄的火车票,2018年4月7日,北京西到漠河,那是周砚白值完三十小时连班后带她看极光的车票。
"
喝点粥。
"
周砚白端着瓷碗进来,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