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柏油路面,沈安蜷缩在后巷的垃圾箱旁,昂贵的定制西装沾满泥浆。
追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空荡的枪套——方才的混战中子弹早已耗尽。
"
砰!
"
子弹擦过耳际的瞬间,有人猛地将他扑倒。
熟悉的松木香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沈安抬头便撞进祁迹深褐色的瞳孔里。
保镖的黑色制服被划开三道裂口,鲜血正顺着左臂蜿蜒而下,在雨幕里绽开细小的红花。
"
别动。
"
祁迹单手撑在他耳侧,另一只手握着枪精准点射。
追击者的惨叫与雷声重叠,沈安却只听见近在咫尺的喘息,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冻僵的脖颈。
这是他们冷战三个月来的第一次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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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倒带回五年前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
十九岁的沈安蹲在巷口,白衬衫被血污浸透,脚边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混混。
他仰头望着撑伞而来的男人,雨珠顺着伞骨串成银链,模糊了那人凌厉的下颌线。
"
日薪三千,包吃住。
"
他将带血的瑞士军刀抵在对方喉结,"
当我的保镖,或者和他们作伴。
"
祁迹沉默着缴了他的刀,刀柄残留的温度烫得掌心发麻。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看似乖张的小少爷会在深夜缩在书房角落发抖,会在噩梦中攥着他的衣角呓语"
妈妈"
,会偷偷把治疗胃病的药混进他的咖啡——在发现他总忘记吃早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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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订婚宴前夜,沈安将照片摔在檀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