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的手猛地一顿,正往火盆里添纸的动作就此僵住。他的目光有些慌乱地闪躲了一下,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惊到了。
过了许久,陈皮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已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是第一个。”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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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白找到谢雨辰的时候,只听见一个人在大声叫嚣着,把桌子拍得铛铛响。
逾白看了一眼旁边的谢大,用眼神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爷,这人是红家产业的股东,红老先生仙逝,他就趁机来抢盘口。”谢大小声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逾白瞬间明白了,这人是看不惯二月红把红家产业都留给了谢雨辰,所以跑来闹事。本来她心情就糟糕透顶,现在还有人往枪口上撞,真是……不想活了。
就在那人准备用手指着谢雨辰的时候,一把匕首“嗖”地一声直直地钉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刀刃没入桌面,嗡嗡作响。
“花爷,哪个下水道盖没盖好,让这东西跑出来了?”逾白明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语气里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
“呦,这不是道上的娇白爷吗?失敬失敬。”这人对逾白倒是客气,但眼中的猥琐与贪婪却暴露无遗。
逾白直接忽视掉他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到谢雨辰身后。
“何老板,师傅留给我的产业全部有正规手续,你现在来讨要,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谢雨辰不急不缓地说着,不怒自威。“今天是师傅的葬礼,我不跟你计较,何老板还是哪来的回哪去。”
“哼,谢雨辰,你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二月红已经死了,没人能护着你了!你说你一个唱戏的娘炮,非得往爷们儿堆里钻,你好意思吗?”
这句话一出,已经可以宣布他的死亡了。
逾白一言不发,只是将手放在腰间,就在霜鳍刀即将拔出来的那一刻,谢雨辰摁住了她的手,“这里是红府,又是师傅的葬礼,见血不吉利。”
“呦,怎么?白爷还准备动粗?我告诉你,我上面有人!”何老板见两人没有动手,反而更加得意忘形,那张油腻的脸上泛起一丝让人作呕的笑容。
“你嘴上是抹了开塞露吗?这么能喷!瞅瞅你自已那身配置,歪鼻裂嘴,鸭脖鸡胸,脑袋像个棒槌,身体像个锤子。真是蝙蝠身上绑鸡毛——你忘了自已是个什么鸟!你好像那个肠胃不好,上厕所把脑子拉出去了!脑子里没东西就多装点水,省得被小肠占了位置!”
逾白素质不详,遇强则强,横扫道德,做回自我。一连串的语言攻击硬是让这何老板半天没反应过来。
逾白给了谢大一个眼神,谢大立刻心领神会,招呼着谢家的伙计,把何老板从红府后门扔了出去。
“花花,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得办,你先自已待着哈。”逾白撂下一句话,转身朝着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