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叫她到榻上睡,等她一觉睡醒,忽然发觉马车里昏暗了许多,祁渊也不在身边,四周静悄悄的,马车已经停下了。
她立马精神了,受不了这昏暗的环境,起身整理好衣裳就要推开车门出去。
刚打开一条缝隙,一阵风就灌了进来,她也看见了在旁边正和人说着话的祁渊。
她又不急着下去了,就在门边看着祁渊和别人说完了话。
等他一转过头来,瞧见窝在马车门里边的沈珈芙,走了过去。
“睡醒了?”祁渊朝她伸手,“睡醒了就下来走走,睡那么久,看你晚上还睡不睡了。”
沈珈芙把手递了过去,被祁渊搂抱着下了马车。
“陛下,怎么停了?到了吗?”一整个行进的队伍都停下来了,沈珈芙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恍然有一种自已被人扔了的错觉。
宫人拿了披风过来,祁渊接过去给沈珈芙披上了。
“还没到,起风了,或许夜里要下雨,停在这儿歇一会儿,待会儿要赶路了。”
沈珈芙裹着披风,就在前面的空地上跺了跺脚,跑了几下松松筋骨,很快就朝着祁渊说好了:“陛下,嫔妾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她还以为这一众人马是因为她才等着了,所以就只是下来走动了几下很快就说好了。
祁渊却没应,平静地看着她在空地上乱动着,等她说完了那句话才开口:“接下来要赶路,总得要马儿喝水吃草,不然马儿跑不动,不是刻意为你停下的。”
“珈芙,你别着急。”
沈珈芙愕然看着祁渊,有些羞窘,连忙低下头去躲着,默默把披风裹紧了。
周围宫人们轻笑着。
祁渊好笑地哄着去牵她的手,说要带她去走走:“去不去。”
“去。”
这是一条平坦的道路,一路通向前方极远的地方,周围的林子并不茂密,但不远处有条小溪,马儿都被牵着去那儿喝水了。
他们没走多远,宫人侍卫远远跟在后边。
沈珈芙好奇地看了一眼随行的那一些侍卫,她兄长不知道在不在那里面。
这次随圣驾去奚山,兄长虽只是个三等侍卫,不过她相信依照兄长的本事,定能得陛下赏识。
“这次春狩,陛下要设彩头吗?设什么彩头?”沈珈芙根本挡不住好奇心。
祁渊反问她:“珈芙觉得设什么彩头比较好?”
这种话给沈珈芙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朝臣们想得彩头无非就是想在祁渊面前露露脸,若是叫沈珈芙自已说,她定然不稀罕这个。
“嫔妾不知道,陛下说,陛下定然都想好了。”这都出发了,祁渊要说没想好她都不信。
她听郑嫔说去年的彩头是一整块红珊瑚,去年夺得头彩的正是文王,他得了珊瑚以后就兴冲冲摆在了府上,入门就能叫人瞧见,好不自得。
沈珈芙猜测今年祁渊设下的彩头或许也是差不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