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声音忽大忽小,跟着马车在外面走着的刘秉和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暗暗嘀咕着是不是不大对劲,瞅一眼埋头走路不吭声的方瑜,又把好奇心压了回去。
陛下就爱同玉嫔娘娘说笑,里面指定没事呢。
想到这儿,他眼观鼻鼻观心,只要里面不叫人,就当没听见似的。
马车里,祁渊试图和沈珈芙讲道理。
“你觉得朕说的对不对。”祁渊伸手过去又给她倒了一盏茶,问她话。
其实道理沈珈芙自已也知道,但她都已经知道后果了,也还没有做,祁渊一说她她就不大乐意了。
沈珈芙装哑巴,伸手捧着祁渊递过来的茶盏暖手。
“玉嫔娘娘不是还要给朕抓兔子吃么,不理朕了,是把那只兔子也收回去了?”见沈珈芙许久都没反应,祁渊勾了下她的耳朵,耳上的珠玉晃荡一下,被沈珈芙反手抓住了,警惕看着祁渊。
“陛下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那朕的兔子呢,还抓吗。”祁渊任由她抓着手,神情没有半点不耐,反而有些兴致,看着沈珈芙的目光里都带着深意,仿佛不是在说兔子。
马车里就这么大,虽说祁渊的马车要比别人的都更大更华贵些,但终究只是个小空间,祁渊离得又近,沈珈芙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陛下刚刚还不让嫔妾骑马呢,嫔妾怎么抓,和兔子比谁跑的快吗?”沈珈芙松开手,自已摸了摸耳朵,没忍住呛他一句。
“刚刚是刚刚,现在不一样了,朕让你骑那匹笨马,看看是珈芙准头好还是奚山的兔子太笨,也能自已落进坑里去。”
祁渊说的笨马是沈珈芙看中的那匹白马,一说这个,她就不应了:“它有名字的,陛下老是笨马笨马地叫它,真将它叫笨了陛下得赔嫔妾。”
沈珈芙给白马取了名字,叫云影,希望它能跑得快若残影。
说给祁渊听的时候他当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就那匹懒马,到时候在奚山上能慢悠悠跑几下就不错了,还快若残影呢。
“赔,朕赔给你。”祁渊随口答应她。
沈珈芙这才又正视起祁渊,小声嘀咕:“陛下惯会说些好话。”
“那兔子呢。”祁渊再问她一句。
“抓着了就给陛下,没抓着就算啦。”她骑射功夫不太行,比不上旁人,能抓住个小猎物都算不错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秉和听见里面传出声儿说送些点心进去,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两位主子好好的呢,没啥事儿。
送点心的宫女进了马车里,将两盘点心放下又悄声退了出去。
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了,眼看着现在路要平坦许多,刚刚两人闹的那一阵脾气就和没闹过似的,祁渊叫她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陛下,我们夜里在哪儿休息呢?就在马车上睡觉吗?”沈珈芙咽下了口中的糕点,忽然好奇问他。
“入夜前能到皇城地界的外围,有个专门建来歇脚的地方。”
沈珈芙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了。
随着继续往前行路,天渐渐阴了下来,偶尔还有点微风拂过。
沈珈芙下午找了本书看,看了会儿就说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