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匠坊与江师傅仔细讲着玻璃的烧制计划,等年后村子里再开工,烧制铁料后炉子还没熄灭时就用来烧制琉璃。
傍晚时分,雪粒子不再下了。张阳走在村子里的小道上,从洛阳送来的信上来看,那些银钱很顺利地出了潼关。
而潼关的守将也问起了洛阳的事情,甚至在抓拿李悻。好在提前就有布置,换了一批人护送。
不然这些银钱运到骊山都是一件大难题。且不说洛阳的事情怎么传到潼关的,潼关的守将这么盘问确实不对。
洛阳事发之时第一时间封城拿人,而李悻提前了三天离开洛阳,运送着这么多银钱就算是脚程再慢,洛阳的消息送到潼关,潼关的守将如此快就响应。
可见对于地方官吏的控制程度。还借口说是洛阳县丞的吩咐,当时屈突寿下令直接封城了,就连洛阳周边的村县的县丞也被第一时间拿下。
马周与孙伏加的动作很快,在屈突寿配合下,根本不会再有消息在这三天传出洛阳。
而且李世民还暗中在洛阳附近安排了一支兵马,是左骁卫的飞骑营,这支兵马很有可能是来保护这位大理寺少卿和马周的。
李世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应对洛阳生变的准备。世家的势力覆盖之广,令人咋舌。
而李悻离开护送队伍之后也没有说要去何方,他有两个身份,现在还要有第三个身份。
这一次白糖的买卖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在参与,知道得太多了。张阳觉得要控制好这个人,并且要盯着,以免以后多生周折。
冰粒子停了,张阳抬头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乌云没有要退散的意思。
不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侧目看去牛闯正费劲地牵着一匹马儿。这才想起来那时候去领军卫查探情况,他们将这匹三河马送给了自己。
家里没有养马的地方,只能让人送到骊山。看牛闯费劲牵着缰绳,这匹马儿扭着头,不住后退。
一人一马,僵持住去了。张阳走上前抚着它脖颈处的毛发,它才安静下来。
牛闯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马儿认识县侯?”马儿低下它的脑袋,撞了撞张阳的胳膊。从牛闯手中拿过缰绳,张阳解释道:“我与动物比较亲近。”
“也对,县侯家里还有一头熊,连那等凶残的勐兽都能驯服,何况是这马。”牛闯憨厚地笑着。
三河马很漂亮,这是一种活在天山下的战马,也就三岁口。张阳牵着它继续走着,
“牛大哥,今年除夕再放烟花吧。”牛闯点头道:“之前倒是还留下了一些。”
“现在要准备确实是来不及了,就将前两年留下来的烟花拿出来放,不过这一次要离骊山远一些。”
“某家明白。”张阳稍稍停下脚步,用力拍了拍马儿的脖子,拿下了套在它身上的缰绳,
“你自己走走,我就不牵着你了。”像是听懂了话语,它扬起前蹄朝着村子里而去。
牛闯瞧着它奔跑起来的样子,颇有千里驹的风采,等再过两年长高大了,会显露出它真正的样子。
“这马就养在村子里,平时让村民们照顾一下。”张阳迟疑了片刻又道:“开春之后,等我将新家建设好了,搬到骊山来住,它来新家,我也时常可以照顾它。”牛闯算着日子,
“若是县侯开春后再来骊山住,那就是芒种时节。”不一会儿已经看不到这匹马了,它跑得很快,在村子里可以自在驰骋,毕竟不会有人将它绑在马厩中。
村民们看到这么一匹马知道这是县侯的坐骑也会拿出一些自家的东西来喂它。
县侯与公主是整个骊山的主人。对他们来说县侯早就该有一个坐骑了,直到现在才有,是一件不像话的事情。
村民们还会主动给这匹马洗梳毛发。乡民都是淳朴的,他们会觉得此刻的丰衣足食都是县侯给他们带来的,甚至村民还会让自己的孩子们时刻铭记县侯与公主的大恩大德。
张阳并不喜欢他们这种方式,村民们的丰衣足食那都是他们自己的劳动所得,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经过后世的精细教育,张阳更明白劳动的重要性,不论外界什么大风大浪都不能破坏骊山的劳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