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正在带着一队人在一处山林间休息,他不停往嘴里灌着水,暂且休息片刻,继续赶路。
今晚的夜色很黑,适合赶路。远处有一个火把越来越近,见状他慌忙让身后的人都扑灭火堆,众人俯下身看着这个火把缓缓靠近。
马蹄声越来越近,火把到了近前,马儿扬起前蹄嘶鸣一声,对方道:“口令!”
“铲奸除恶,伸张正义!”杨涟朗声回道。那人提着火把下马,
“姓名!”
“李悻。”
“真名真姓?”
“杨涟。”对方拿出画像比对了一番,再拿出一封信,
“给你一个选择,做胖子,还是做个瘦子。”杨涟看了眼对方的手中画像,
“是……”
“不用问,你做个选择。”
“做胖子。”做个胖子至少比做个瘦子要舒坦一下,杨涟很快作出了选择。
来人打了一声唿哨,战马嘶鸣声传来,一队队人将这笔银钱全部围了起来。
一块令牌落入了杨涟的手中,
“还记得当初教你言行的所在吗?”学习宗室子弟谈吐,礼仪,以及作态。
当初那些事情,杨涟记得,那段经历几乎让自己换了一个人,这辈子都会记得。
“从今以后你要换个身份,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会有很多人要取你性命,你将自己吃成一个胖子,练陇西口音,再换个身份继续活着。”杨涟咽下一口唾沫,皱眉站在原地。
“你带着这些东西是出不了潼关的,一个人绕山路吧,回了长安城去见见你的亲人。”想起许久未见的亲人,杨涟抹了抹泪水,这两年来担惊受怕,总算是个结果了。
前隋宗室在长安城的只有自己亲姐姐。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魏王的人,不会有别人。
若是别人冒充,他除了与之拼命别无选择。杨涟低声道:“是如何知晓在下路过这里。”
“从你们离开洛阳的那天起,就一直有人跟着,你以为在洛阳布置的眼线只有这些吗?”杨涟回头看了看这些壮汉,他们三三两两也离开了。
对方又道:“以后换个身份干干净净地活着,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些银钱你就不用管了,也不用你护送了。”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晨光照下来,杨涟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行状,穿着军中的甲胃,腰间配着横刀。
杨涟自己翻身上马,迅速离开此地离开。那些护送的红烧肉帮也散开了。
运送这批银钱的人彻底换成了魏王殿下的兵马。并且他们将银饼铜钱都用黑布包住,魏王府的护卫只是运送东西去骊山,如此一来便可以少很多盘问,行进半日到了潼关的关口。
看守关口的官兵,正在看着一幅画像,洛阳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潼关。
守将看到这队护送十辆马车的兵马很是好奇。
“尔等是什么人?”领头人一手抓着缰绳,丢下一个令牌。守将先是确认令牌连忙行礼,
“原来是魏王殿下要运送的货物,末将失礼了。”
“无妨,开关!让路!”听对方简单的话语像是命令,守将又道:“这位将军,末将听闻洛阳发生了大事,特要据此画像查问一个人。”
“你查问便是。”见对方如此澹然又跋扈,这个守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魏王的人。
他拿着画像一个个核对,确定没有洛阳要拿的人,而且马车中装着的都是用黑布裹着的货物。
也不好再多问,只能放行。见这个守将放行了,他先让马车一辆辆出了潼关,颔首看着对方,
“官府让你查问的,还是他人让你查问的?”那守将神情闪过慌张之色,低声道:“末将只是捉拿一个贼,受洛阳城的县丞所托。”这番托词也没什么问题,那守将低着头感受到对方目光直勾勾看着自己。
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受,心虚地躬下身子,
“若不嫌弃,这位将军能否留下来喝杯酒水,我们存有上好的杏花酒。”对方没讲话,而是驾着马儿离开。
送走了这支魏王的兵马,潼关城头的守军都松了一口气。而且魏王成年之后,遥领七州兵事,谁敢为难。
直到看不到这支兵马,那守将浑身无力地坐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骊山,晴好天又过去了,关中下起了雨水,这些雨水带着冰粒子落下。
张阳和李泰,程处默坐在骊山村外的一处酒肆。李泰回头看了看那酒家姑娘,小声道:“处默,这姑娘挺普通的,你是如何看上的。”程处默痴痴笑道:“她就像是陈年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