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贞敏公主沦为自己的猎物,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萧英要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屈服,还有精神上的沦陷。
贞敏公主十分娇贵,又格外的骄傲。她自然是骨子有着傲气,无时无刻,就想要反抗自己。可他萧英不允,他是不会让贞敏公主继续这样子的骄傲的。
趁着今日贞敏公主郁郁寡欢,沉醉于低谷,那么自个儿正可趁机一举攻破贞敏公主的心房,让贞敏公主彻彻底底,沦落入自己手中。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贞敏公主美丽的脸蛋,妄图瞧出贞敏公主的脆弱。
然而贞敏公主眼中,最初流转了一缕浅浅的迷茫,旋即却也是流转了极锋锐的不屈。
她轻轻的咬住了唇瓣,分明是心尖尖给恨透了,却并没有再与萧英争辩。
一时之间,萧英内心之中不觉流转了一缕狂怒。
贞敏公主毁掉了他的喜悦,今日萧英是这样子的得意,可是贞敏公主却让他的得意有了瑕疵。
方才他容貌温和,充满了魅力,侃侃而谈,显得富有谋略,才智出色。可是如今,萧英面容又渐渐浮起了暴戾之色。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手掌又慢慢的按住了贞敏公主的脸颊,五根手指头插入了贞敏公主乌黑的发丝,随即慢慢的抓紧。
“阿敏,我原本是想好生待你,不打你,不欺辱你,和你好好的做夫妻。为了你,我也是乐意将我这个病养好的。可惜,你却如此狠心待我,所以,我也不想改了。这世上也无一个人肯真心待我,我便是改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贞敏公主已然感受到了自个儿发根传来的一缕锐痛,旋即一股子巨力,抓着她狠狠的撞向了马车的车壁,却也是砰的好大一声。
那北静侯府赶车的车夫分明也是听见了,却甚至不敢回头,也不敢细语相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这样子的变态,好似他们这些贴身服侍的奴仆,自然也是暗暗知晓了一二,不免是心知肚明的。
可饶是如此,他们又怎敢违逆,又怎么敢去质疑呢?
故而里面的动静再怎么大,那车夫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贞敏公主被这样子一撞,也只觉得脑子被撞得晕了。
她眼前泛起了五光十色,一时之间,竟似瞧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渐渐的,她眼前一切方才是慢慢的恢复了,萧英冷冰冰的暴戾的样儿,却也是再一次的映入了贞敏公主的眼帘。
旋即,贞敏公主感觉到了些许温热,就这样子轻轻的淌过了脸蛋。
那额头被磕出了血,那温热的血迹,就是这样子的,轻轻的滑过了贞敏公主面颊,就这样子的一滴滴的滴落在了衣衫之上,显得是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萧英却那么一副痛心疾首之态:“我原本是要待你好的,原本也想变得好好的。可是你不允,你嫌弃我。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对我弃如敝履。公主,你好生凉薄,想来便算我没这个病,倘若我有事,你也绝不肯陪着我,定然也是会弃了我。”
他显得是极伤心:“阿敏,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我原也想做个好好的人,这都怪你,都让你给毁了去了!你但凡对我好些,便绝不至于如此。”
贞敏公主只觉得额头一片痛楚,眼前却是萧英那悲痛欲绝的表演。
她只觉得害怕,可更多的却是讽刺。
贞敏公主唇瓣动动,忽而艰涩的言语:“不是的。”
她嗓音也不大,萧英也没未曾料到她居然会忽而开口说话,一时也未曾听清楚。
萧英不觉凑过去,急切说道:“公主,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说呀。”
贞敏公主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蓦然流转了一缕极为浓烈的恨意,她缓缓的沙哑说道:“你这样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想要打人而已。”
她瞧住了萧英僵住的脸蛋,冷冷笑了两下,颤声低语:“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会找到理由的。我没有错,你这么样儿,和我没什么关系。”
贞敏公主嗓音极轻柔,可是却又是说不出的坚定。
那张漂亮的脸蛋之上,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泛起了淡淡的冷润光泽。
萧英的面色几般变幻不定,到最后竟似盯着贞敏公主淡淡的笑了笑。
不过片刻,萧英也又换了一副面孔了。
他不再是那因为爱情而极端暴虐的痴男儿,如今一张微微冷笑的面孔,却蕴含了浓浓心计,沉沉算计。
萧英的唇瓣,却也是不自禁的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想起元秋娘,他的第一任妻子。虽然这个妻子,是因为对方身子纤弱,很像贞敏公主,自个儿方才娶了的。可是对于元秋娘,萧英也不是没有感情。
元秋娘多可爱啊,当自己跪下来哭诉,喊着叫着,说起童年时候的不幸,说到了元秋娘对他的重要,说到了自己黑暗之中的寂寞,倾述着万古长夜的孤独。这个温婉善良的妻子,纵然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是也还是会被萧英感动了,会扑过去搂住了跪着的萧英,悲悲切切的哭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