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萧英也以为自己是真的,也以为自己是真心实意答应了元秋娘,以后会好好待她。
可这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上手,让萧英彻彻底底的瞧明白了自己。
他说的那些,根本就是连自己都骗过了的屁话。
然而如今,当自己抱住了百里敏,颤声哭泣,万般无奈时候。
这位妙龄的小美人,京城最美丽的女郎,龙胤的贞敏公主,却并没有继续上当。
眼前这张添了淤伤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娇艳鲜红。
可那脸颊之上的一双眸子,如今透出了灼灼的光辉,那双眸子之中有着浓浓的憎恶,仿若是瞧透了萧英所有的表演,却无半点眷念。
曾经贞敏公主眼睛里面透着喜欢,蕴含着喜悦,带着少女娇羞,双颊染着绯红,就那样子俏生生的等待着自个儿。
他们两个人在皇宫之中偷情密会,每一刻都沾染了蜜糖,显得是甜蜜蜜的,是那样子的鲜甜可口。
可是如今呢,曾经的少女娇羞,鲜甜喜悦,欢喜无限,懵懂憧憬。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那个逝去的夏日,所有的灼热情意都已然消失殆尽。浮现在萧英面前的,是贞敏公主布满了伤痕的面孔,是她那眼中蕴含的无与伦比的冰冷。
这甚至让萧英也微微有些恍惚,竟不觉有几许后悔。曾经这位美丽的公主,将少女的真情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可是却也是让萧英就这样子随随便便的毁了去,并没有如何真正的珍惜。倘若自己对贞敏公主爱惜有加,呵护备至。那么贞敏公主眼睛里面的甜蜜,大约也是不会消失,也会犹自光彩灼灼,荡人心魄吧。
然而这样子的一缕后悔,纵然在萧英的心里浮起来,可仍然也是没有用处的东西,更不会有那丝毫的价值。
那样子的情愫,一闪即逝,就如萧英那复杂多变的心思,很快废弃无用了。
萧英伸手,手指头沾了一点贞敏公主脸边的鲜血。他手指头凑到了舌尖,轻轻品尝漱玉贞敏公主的鲜血。
萧英低低发笑:“敏儿,你果真不愧是龙胤的公主,是这样子的聪慧可人,这般的与众不同。你果真是没有让我觉得失望,你与其他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
这样子美妙的称赞之中,却蕴含了一缕浓浓的兴致勃勃,更不知象征着多少变态的欲望。
贞敏公主心里面充满了愤怒,她想要扬起了高傲的头颅,表达自己的愤怒,展露自己的骄傲。
然而饶是如此,她这一刻内心泛起的更多的却是浓浓惧意,缕缕惶恐。
眼前这个男人,是虎豹,是豺狼,而自己却是野兽盯上的鲜肉。对方垂涎欲滴,恨不得将自个儿一口口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那样子的恐惧,都已然是透到了贞敏公主的骨子里面了,让贞敏公主不由得刻骨铭心,避无可避。
她美丽的眸子之中,浮起的是浓浓阴郁,缕缕恐惧,似也再也都骄傲不起来。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而轻轻一震,竟停了下来。
萧英动作顿了顿,听着侯府下属前去交涉,竟生出了一阵子的吵闹。
原来有位初入京城做生意的富商,毫无见识,又不懂礼数,活脱脱一个乡下土包子。
他雇了马车,却不认得侯府的马车,居然不知晓避让。
车夫没想到他如此轻重,两相摩擦相撞,居然是撞在了一道,挡住了对方。
而对方与北静侯府发生争执,甚至在侯府下人亮出了身份之后,却也仍然是似懂非懂,不依不饶的。
若非京城路人出口帮腔,讽刺了一番,只怕这乡下土包子还会没完没了,不依不饶的。
而当他们知晓了萧英的身份,更是惊惧不已,伏低做小,又叫着嚷着要赔罪道歉。
一时之间,也是夹缠不休,闹了好大一会儿。
萧英原本不欲理会,只不过对方不依不饶,搅了萧英把玩贞敏公主的兴致,却也是顿时让萧英不觉皱起了眉头。
他轻轻的撩开了车帘子,踏出了马车了。
那富商一副惶恐的样儿,担心得紧。
萧英眉头轻拢,随意轻语几句,让这马车让开道路,不必继续惊扰。
人前他性子沉稳,极有气度。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子一位贵气非凡的侯爷,居然是这样子的人。
然而贞敏公主却不觉拉起了马车帘子,她痴迷的瞧着马车外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