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临水村的郭大夫啊,刚搬来咱们县里,听说很疼妻女,这不,也不晓得哪得来的金锭,回头就找上咱们金铺给融了,亲自给他娘子打金首饰。街头小巷好多人都在议论此子,说他是难得的惧内。”
男子觉得郭盛安即便再能耐又如何?惧内便是最大的丢脸。女子却觉得嫁人就该嫁郭盛安这样的。
人家有钱了也不乱来,青楼没去过,更没想过纳妾。
还别说,有媒人找上门过,是在郭盛安刚搬来县里那会儿,偏院小屋还没建好呢。
月娘给媒人开的门。
媒人身上的标志很明显,必须得是上了年纪的大娘,不仅能说会道,头撇花,还得化上妆容,让人一看就知晓是来图彩头的、说媒的。
月娘见状,笑道:“大娘是给我们家来说媒的吧?”
“哎呀,大妹子就是眼实。”
“不过我们家闺女年龄还小,我们还想留她们几年。”
“不是不是,不是给你们家闺女说媒。”
“哦?”月娘迟疑了下,似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褪去,“那是我儿了?他就更不行了,他才三岁,我们郭家以后都没有定娃娃亲的习惯。”
“不是不是,也不是。”
“那是?”月娘犯糊涂了。
媒婆重新拉起月娘的手,笑容灿烂,“你便是这院子女主人郭大夫的夫人吧?”
“嗯……”
“都说郭夫人漂亮,善良大方,我就没在外面听到郭夫人你一句不是,如今一看,哎呀,养得比那未出阁的姑娘还好!郭家真是个好去处啊。”
月娘越听越迷糊,背脊隐隐开始发毛,抽回自己手后,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郭夫人大度,有做正室的风范,这些年也将子女教得好,想必再有个姐妹,也能好好相处吧?”
“……什么叫再有个姐妹。”月娘眸光一寒,冷声道。
媒婆心中啐了口,暗骂装什么装,脸上笑嘻嘻的,“好事儿啊,这可是一桩好事儿啊。女子哪次生孩子不是鬼门关走一遭?以后有个姐妹进门与郭夫人分担这些,不正好享清福吗?”
眼见媒婆还要上前凑近乎,月娘啪地打开了她。
她沉下脸来,脑子却是乱乎乎的。
恰好郭盛安这会儿赶来,月娘便将烂摊子扔给他了。
媒婆一看郭盛安,惊艳了下。
以为是那种普通样貌,身上乡下一股鸡屎鸭屎味儿呢,谁知截然相反。
身高八尺,眉目俊朗,身上一股药香混着不难闻的木屑味儿,还有墨水香。不像那些莽撞的乡下汉,若不是皮肤黝黑,她还以为是哪个知识渊博的学子呢。
媒婆看到人,笑容更大了,刚想把那番话换个说法道出,就被郭盛安抬手制止。
郭盛安:“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辈子除了我家娘子,不会再娶更不会纳妾,再来骚扰,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关门放狗是基础,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送官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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