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可以将我一辈子关在别墅?是不是很有自信我这辈子都无法离开你?或者,我只是你养的一只鸡,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她冷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就算是只鸡,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可以任由你操控的木偶!”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憋红了脸一股脑儿吼出来,吼出来后顿时觉得很爽,真踏马地爽啊~
陆知行似乎有些意外,因为很少看到她生这么大的气,然而他掐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似乎更加用力了。
“曼曼……”他的语气软了些,可是刚开口就被秦舒曼打断。
“陆知行,别用这种语气叫我,那只会让我恶心!”她咬牙,恨恨地盯着他。
“我讨厌看到你!讨厌你那种自以为是、企图操控别人的神气!还有,你以为我走不了吗?就算你把我关在这里,我也随时可以走,我的灵魂是自由的!”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陆知行微微一怔。
随时可以走……灵魂是自由的……
然而,不等他会意出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脖子上已经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秦舒曼低头咬住了他的脖子,很用力地咬住,似乎不将他咬死就不罢休。
陆知行眉头皱得很紧,低哼了一声,痛得连身子都蜷缩起来,然而,他依然没有推开她,却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了。
看到他痛得身子微微颤栗,秦舒曼终于松口,然后就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牙印,嘴里是浓浓的血腥味。
他紧紧地抱着她,浑身紧绷,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神色幽深,情绪莫辨。
他的呼吸有些重,力道很大,隐隐散发着怒意。
秦舒曼突然有些后怕,怕他真的会一把掐死她,然后杀人碎尸。
陆知行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许久许久,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解气了吗?”
声音都哑了。
“不解气!一点都不解气!”她挥起粉拳打他,却已提不起力气,软绵绵地落在他的肩上、背上。
不知为何,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时,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体内充斥着的那股怒意和戾气骤然烟消云散了,绷得紧紧的心弦砰地一声断掉。
泪水扑簌簌地掉落,心里像赌了棉花一般,憋得慌。
她伏在他胸口抽噎,边哭还边捶他的胸口,“陆知行,你个王八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恨林北城,却故意带我去参加那个狗屁朗诵会!你到底什么居心!”
说到后面,她已是泣不成声,只剩呜咽。
陆知行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低声道,“可是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你爸爸,而且他都已经死了……”
“你踏马的才是我爸爸呢!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那个人渣,根本就不配当我爸!……呜呜,那家伙死了倒好,他早就该死了!……”
她气得口不择言一通乱骂,陆知行无奈地抚着她的背,“好——好——我是你爸爸——宝贝乖,别哭了,啊,不哭了——”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憔悴的脸庞和浓浓的黑眼圈,看样子,他昨天晚上并没怎么睡。
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又看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口,血珠已经凝固,可是依然狰狞。
她的心突然钝钝地痛了一下,又气又恼,伸手摸了摸他的伤口,问他痛吗?
“痛,当然痛了!”
看到她眸底的心疼,陆知行的心顿时柔软,却故意拧着眉,一张俊脸皱得很夸张。
“活该!痛死你算了!”秦舒曼抬起脚来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然后转身往淋浴房去。
陆知行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温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他的声音低低的,“曼曼,对不起。”
秦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