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已到手上,想必木已成舟。
心中酸楚不已。
我在后山为皎洁立了一个衣冠冢,给她做了碗长寿面。
恍然想起,小的时候,我每每闯祸,就喜欢跑到林家,和她睡一个被窝,拖上十天半月,等爹爹气消了再回去。
和面的手艺,还是跟林家伯母学的。
以后……再也不做了。
好像京城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于是,我便向庄主辞行,说想独自去西北一带看看。
他们不放心,一定要叫人陪同。
我只好,偷偷溜了。
但别以为我没发现,白绫跃这小子一直跟在后头。
起先是偷偷,后来连客栈都住一家。
我叫他回去,他冷着脸反驳,自己要去西北办事,顺路而已。
我说:「行吧,突然觉得这地儿不错,打算先住上十天半个月,您忙您先请咧。」
这人二话不说,拿着剑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
可等我到下一家客栈时,好家伙,门口坐着喝茶的白衣剑客忒眼熟了,我怒气冲冲上前,还没开口,他倒打一耙:「我先来的。」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走心了。
我说我还念着一个人,短时间,也许长时间都忘不掉。
他道:「你不用特意跟我说这些,也无需有负担,我只是奉师傅之命护你周全,别的什么都没有。」
「哦,行,那就当我自恋一回了。」
他再没出现。
可我哭了,我碰着了一家黑店。
等意识到饭菜有迷药的时候,身子已经麻了。
我喊得看似撕心裂肺,实则声如蚊呐:「白绫跃救命啊。」
再无人应答。
果然,江湖教做人。
我浑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劲。
同一船舱内约有十几个姑娘,应该都是被掳掠来的,全惊恐地缩在一旁。
看我醒了,面前的刀疤男有些兴奋:「嘿,最有钱的这个醒了。」
我忙点头:「我有钱,有的是钱,最不缺的就是钱,把我放了,除了包袱里的那些,我保证还能给更多。」
刀疤冷笑,面露狰狞:「别想耍滑头,老老实实,有你的好去处。」
我舔舔干涩的嘴巴,赔笑道:「这位大哥,那请问我们是去哪里呀?」
他大约无聊,又或者觉着跟我说了也无妨,便道:「有三个去处,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妾,山沟里的媳妇,窑子里的姑娘,你想去哪里呀?说着还在我脸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