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礼唇边牵起温柔的弧度:「我爱人。」
21
他朝我一步步走来,在我跟前站立。
垂眸望着我红了的眼睛,低低地叹气:「怎么又哭了?」
我紧抱着怀里的花,还是定定看着他不吭声。
没见到人之前,那样强烈的躁动,真到了他的跟前,却连触碰的手都不敢伸出去。
时砚礼微弯腰,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擦过我的唇边。
耐心温和地哄着:「走了好远的路才见到你,乖,不哭了。」
他不哄还好,一哄我反而真掉了眼泪。
心疼啊。
向我走来的这几年,日日夜夜的病痛,他都撑过来了。
那样煎熬痛苦的年岁,我却不能为他温过粥加过衣,无能为力的爱意,从来都教人心碎。
我哭得情真意切,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细细替我擦拭眼泪。
「傻瓜,别难过,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来,让我抱抱。」
暮秋的午后,风里已有了凉意,他轻轻拉起我的手,指尖的温度比这风凉人。
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把人抱紧。
生怕一松手,他便无了影踪。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轻缓地抚过我的背,如珍似玉,不敢稍用力。
为了能相拥,我们都孤独地走了很远的路。
那一路上,很苦。
但我们很努力地,坚定地走向了彼此。
时砚礼反反复复病了这么多年,惦记他的人却是不少的。
来看望他的学生一拨一拨来了又去,他实验室里熟悉的学生,一开始还挺拘谨的叫我一声「方教授」。
来的次数多了以后,那群兔崽子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那天寻常的午后,时砚礼午觉刚醒来,我人在书房,他的学生来了,进来时有人问了一句:「老师,师母呢?」
时砚礼兴许是也被晃了一下,顿了半秒才低声笑道:「在书房呢。」
他往书房的方向叫了我的名字,我正想心事,一时没应他。
自重逢,我从不敢过多奢求,乍然听到这一声「师母」,心头一热,便生出了些蠢蠢欲动的期待。
时砚礼推门进来,手搭在我耳边,柔声问:「听不到?」
他大抵是以为我耳中的人工耳蜗不太灵光了。
「在想事。」我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青筋凸出的手背上轻轻来回划动,心念几经回转,试探地张口:「要不,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