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问:“那还要等到何时?何时才是重审案件的最好时机?”
陆昭珩在她后脑勺上揉了揉,定定说道:“快了。”
旁的,他却并没有多说。
那些事情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不愿让她知晓,更不愿让她牵扯其中,所以回京之后便不敢来此看望她。
等到他将一切危险障碍扫除,再让她安安心心成为他的太子妃。
陆昭珩直到天蒙蒙亮起才离开,姜醉眠还在榻上沉沉睡着,脸颊上的泪痕已经被人小心翼翼的擦干,那只小奶兔也被放在了她怀中睡得安稳。
姜醉眠午时才起,两只眼睛确实红通通的,还有些肿,看起来昨夜像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那封信她最终没有给得出去,陆昭珩说还要再等等,可是要等到何时,他却没说。
又过了两日,姜醉眠去了趟太医院,她记得当日进宫面见皇后时听说过,今日是太医院给皇后请平安脉的日子。
皇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去太医院请人时,见着了姜醉眠,掌事太监长了个心思,记得皇后娘娘对这位女太医格外欣赏,便请了姜醉眠一同前去。
到了皇后宫中,皇上恰好也在。太医给皇后请完脉后,姜醉眠又给皇后诊了诊脉,并说出了皇后吹过风后便会经常头痛的毛病。
随后她为皇后手臂上施了几针,惹得皇上和皇后对她皆是赞叹连连。
皇上问她要什么赏赐时,姜醉眠却没有言语,反而颇为艰难的跪在了地上,垂着眼眸,模样清冷倔强。
皇上见她一个大肚子妇人如此这般,问道:“你可是有话要跟朕说?”
姜醉眠道:“民女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为民女指点一二。”
皇上须发已见白,脾气秉性也比年轻时候要温和许多,且已经生出了退位之心,所以现下最是仁慈爱民之时。
他道:“既然已入太医院,便也是我大宴臣子,有何事但说无妨。”
那封密信就静静躺在姜醉眠袖口中,她攥紧了指尖,犹豫不决。
早已经想过千遍万遍的说辞,到了此刻竟然有些哽在喉间。
皇后娘娘本就对她颇为喜爱,想命人将她搀扶起来:“地上凉,你身怀六甲,还是起来说话吧。”
姜醉眠谢了恩,却仍旧没有起身,她抬起头,黑眸清亮。
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没人知道。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时机,再继续等下去,难道要等到赵筠彻底权倾朝野的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