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长身而立,冷峻的面色里似还透着些许疲惫。
“金毋意。”他低声唤她,声音还略略发哑。
她一时疑惑:“大人怎么来了?”
他提步往屋内走,走得不疾不徐。
一直走到她身边。
他看着她,目光柔和而安静。
像一头被驯服了的豹子,正等着主人的怜惜与安抚。
“我想帮你一起熬药。”他说。
说完弯腰接下她手里的药包,将药材倒入陶钵里。
金毋意抢过陶钵,“大人,这后厨的事还是由贫妾来做吧。”
她不想让他知道这药须以血为引。
他坚定地夺过陶钵,神色紧绷:“有些事你无须瞒我。”
她怔了怔,有些心虚:“大人?”
他转过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破自己的腕部,鲜血迸射而出,悉数落入到陶钵里。
她霎时呆住,又惊呼了一声“大人”。
血落无声,他亦面不改色,“我怎会允许你伤害自己。”
她看着他的血,脏腑莫名缩成一团:“可……梦时是为救我……”
“梦护卫是为救你,但你是为救我,换句话说,梦护卫救下的终就还是我,故尔,这血须得用我的。”
他们三人的关系,明明相克,却似相生。
剪不断,也理不清。
想到此,他不禁觉得压抑,又觉得有些恼火。
金毋意一直盯着他的血,“大人,血已经够了,我给你包扎吧。”
他不理她,任由血继续流。
“大人,血真的够了。”
她试图拉开他流血的手腕。
他却用那只手反手握住了她。
血汩汨而下。
红艳艳的,染湿了他的衣袖,也染湿了她的手背。
她几乎在乞求:“大人,有什么事先包扎了再说好不好?”
他对自己流血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