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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莫非……还要将那‘十二月’也送给他?”
他嗤笑一声:“哪还有什么‘十二月’,骗骗他而已。”
江潮放心了,“原来是骗他。”
顾不言往张府大门内瞟了两眼,“以张渊对名画的占有欲,必会想尽办法窃取画卷,考虑到顾家守卫森严,他也必会派出他那名影卫。”
江潮脱口而出:“赵狗儿!”
赵狗儿乃张渊同乡,打小就跟在张渊身边。
偏生他还武艺高强、来去无踪,张渊做下的那些阿杂事大多都是他的手笔,抓住他,就等于是抓住了张渊的命脉。
“届时咱们对赵狗儿来个瓮中捉鳖,再以赵狗儿的身家性命胁迫张渊吐出上官祁的消息,如此,张渊再无退路,必然就犯。”
江潮恍然大悟,长舒一口气。
末了仍是疑惑,“一个小小的上官祁,当真值得大人……绕这么大一道弯么?”
顾不言冷冷瞥他一眼,没吱声,提腿上了马车。
乘车的功夫,他再次掏出那页桑皮纸细细察看。
虽仍瞧不出什么名堂,却也不急不躁,毕竟这是个意外收获,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查。
马车一路疾行,消失在街道尽头。
五日后,影卫赵狗儿持剑潜入了顾府。
那时已过子时,更深露重,府中诸人已安睡。
除了正房门口的两盏纱灯,四处皆是影影绰绰。
赵狗儿如入无人之境,从正房旁的甬道穿过去,很快到达顾府书房前。
但房门紧闭,门上还挂着一把铜锁。
赵狗儿轻车熟路地用铁丝绞开门锁,闪身而入。
书房很大,几扇巨大的木架上塞了满满当当的文书。
他四下里瞄了几眼,确认安全无虑后打燃了火折子,借着一豆光亮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藏画之处。
赵狗儿耐着性子继续查找。
终于在一处博古架上发现机关,只须转动架上宝瓶,身侧墙壁便会豁然洞开。
犹如一只张开的巨大嘴巴,黑不见底。
他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跨入。
放眼望去,里头竟是一间暗室,四壁空空。
为何会四壁空空呢?
他猛然觉察到不对劲,不待转身而出,身后的石壁却陡然“轰”的一声合上。
夜,瞬间陷入死寂。
暗室旁的闲间里。
江潮匆匆来报:“大人,没费一兵一卒,赵狗儿中计了。”
“小点儿声,别惊到了老夫人。”
顾不言合上手中文书,语气不疾不徐:“接下来,咱们就安心等着张渊的拜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