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去开门,苏婉快速退入房间。
已然到了这地步,实在不行只能出手了。
“没事。”叶子如释重负。
白狐从外头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苏婉从屋内走出,这才安然吐出一口气,“方才齐王府的人来搜查了两遍,耍了个回马枪,已经把我们吓得够呛。还好是你,不是那些人。”
“我是来通知你们,从此刻起不要出门,我们很快就要动手,到时候没办法保护你们,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躲在密室里,那里面的食物和水,足够你们生活半个月之久。半个月之后,这京城应该早就恢复了平静。”白狐面色凝重。
“要动手?”如意蹙眉,“那宫里怎么办?世子和皇后,会不会有危险?明——”她抿唇,这个时候,容哲修和皇后的安全,的确比明恒重要。
白狐深吸一口气,“放心吧,只要我们救出殿下和恭王,宫里就是安全的。否则若殿下和恭王出事,宫里的人也得死。”唇亡齿寒的道理,到哪儿都行得通。
如意点了点头,轻柔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怀着孩子,等着明恒平平安安的回来!
“你别担心,明恒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苏婉知道如意的心思,只能轻声宽慰。
“我不怕,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如意浅笑,“我担心的是师父他们,师父的月份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自然得格外小心。”
白狐敛眸,“殿下不是普通人,她自己布的局,自然能从中走出来。好了,我不能在此久留。我走之后,你们尽量躲在密室。一旦交战,很可能回伤及无辜,进密室是最好的万全之策。”
“好!”如意点头,“你赶紧走吧,别叫人看到。”
“放心!”白狐转身就走,临走前又回眸看了苏婉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现在是齐王府的人在京中搜查,只要有苏婉的蛛丝马迹,苏婉就难逃一劫。
飞舞已经死了,足以证明容景甫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一行数人,躲进了密室。
杏子调度了数名女子卫队的人,一起进去。人不敢太多,免得到时候粮食和水都不够吃。安静的密室,听不到一点声音,但是却很安全。
这个密室就在明月轩的地底下,偶尔还能听到顶上有人行走的声音。
只要静静的待着,就不会有事。
可是苏婉没能想到,有时候人太执念一件事,就如同生了狗鼻子,终究可以闻出味儿来。
午门。
容盈褪去了一身囚衣,重新穿好属于他容盈的锦衣玉服。推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缓缓朝着刑场走去。容景宸终究是耐不住了,留着容盈和林慕白,始终是个祸害。
他已经不想去在乎今夕是死是活,只要他能坐上皇帝的位置,来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林慕白挺着肚子,唇边始终带着迷人的浅笑。
“生当同床,死当同穴,可还算满意?”他问。
她笑了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然是满意的!倒是可惜了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随你我走一遭。”
容盈顿住脚步,抬头望着那午门刑场,“这是第几次来了?”
林慕白想了想,“好像是第三次吧!”
“第一次是我惹你生气,而后你父皇一怒之下要斩了我,最后还是女子卫队来解围。第二次是我不愿娶你,你父皇直接绑了我,又要杀我。最后逼得我爹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才能全身而退。没想到第三次,是你我生死与共。”回忆起那些岁月,真的历历在目,恰似昨日。
“你当初为何不愿娶我?”她问。
容盈笑道,“谁让你是大殷皇朝唯一的女亲王,我若是与你成亲,来日你父皇若真的动了心思,那我算什么?天底下可没有男皇后!”
林慕白嗤笑,“终究是男人的心思。女人做得了皇后,为何男人不能当皇后?若父皇真的有心于我,许我为君,你当个宠冠六宫的,有何不可?”
“那你岂非要三宫六院?”容盈反问。
林慕白微微一愣,原来是怕这个。低头轻笑,低低的骂了一句,“真是小气。”
“我自问没有坐享齐人之福的本事,也没有与人分享的心胸。你当初说过,情之所钟,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既成全你,你也得成全我才是。”容盈推着她往刑场走去,“遇见你之前,从未想过儿女私情会羁绊一生。遇见你之后,从未想过与别的女子羁绊一生。”
她微微红了眼眶,“这话你没说过。”
“所以赶在临死前说一说,免得到时候上了阎王殿,还心存遗憾。”他含笑打趣。
“我不会喝孟婆汤。”她低低的开口,“不管来世你是否记得我,我都想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