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赵樽回头,冷眼微眯。
夏初七扯了一下嘴,“就是……朝廷。或者,官府?”
赵樽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下,沉吟了许久,才淡淡地说:“朝廷定会派人来赈灾,官府也会有所作为的。”
“这样啊?那就好。”
没有再多说什么,夏初七走了几步,拳头突地一握。
“要这事儿是东方青玄干的,那厮必遭天谴啊。”
赵樽看她一眼,黑眸中浮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夏初七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一路骂着东方青玄,十分解恨,“王八蛋啊,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百姓的安危。实在太过可恨了。”
“你还有悲天悯人之心?”赵樽神色,依旧冷凝如水。
“老子的优点很多。”夏初七笑眯眯的挑眉。
“缺点更多。”
“不损我你会死啊?”
他慢条斯理的转头,声音骤冷,“就凭这一句,就能治你一个大不敬!”
夏初七总算看明白了,这货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以压榨她、洗刷她、收拾她、贬损她为荣,以对她好、让她乐、逗她开心为耻。冷冷哼了哼,她挎着包袱,在他的身边绕来绕去。
“行行行,你是大爷,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成了吧?”
赵樽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一遍,才高姿态的一拂袖袍。
“罢了,上辈子欠的,不必还。”
夏初七的脸上被他华贵的衣料,拂得凉丝丝的,牙根儿更痒痒了!
天亮好寻路,没一会儿工夫,两个人绕到了昨日上岸的地方,那一副救命的棺材板被赵樽拴在一颗大树上,还妥妥的安放着。下头的水位没有昨日那么高了,可冲刷上来的泥沙,却到处都是,似乎还在控诉那一场突降的灾难。
“我们还要用它划出去?”她问。
“嗯。”
“去哪儿?”
赵樽睨她一眼,便未多言,“跟上便是。”
不等她反对,他拖着棺材板儿就下了水,把它当成小舟来使唤。两个人坐在棺材里头,也能划得十分平稳。从这座山的前头绕到了后头,划了好长一段路,夏初七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可瞧着他目标明确的样子,还是免不了疑惑。
“难不成,你知道这是在哪里?”
“嗯。”
“哇,你真有文化。那你说,咱要去哪儿啊?”
“前头不远,便是灌县丈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