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梁历的一六二年,北戎历鸿灵十三年的十二月十七。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三个无辜的探案人,莫名成为弑帝大罪的罪魁祸首!
墨旋质问:“阳光普照之下,公正无私的朝廷,难道没有一丝公理了吗?”领头太监脸色阴沉,身形佝偻,谄媚的手段炉火纯青,闻言皱眉冷笑,声音尖锐如秋蝉:“紫宸国公即是道理,如今道理已逝,分辨公母又有何用?”
皇宫侍卫如山峦般矗立,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生机渺茫!墨旋:“大北戎国真是客气,难道不知我是穆府的宾客?”太监听罢微微一怔:“西梁的访客如百花绽放,莫非你是温府的高官?”
“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何必再问东问西?”提及西梁,墨旋的傲气更甚。但这太监似乎并不畏惧,恢复平静后,他咧嘴大笑:“紫宸国公乃万民之主,统治北戎江山,即便西梁再强,这里仍是北戎皇宫,需遵守宫规。况且先王新丧,国家动荡,混乱之际道德无常,若阁下咄咄逼人,那些鼠辈奸臣可能就会将你凌迟处死,只剩下森森白骨,落入这脚下大地,也不会有人知道半点详情!”
老宦官话音刚落,笑意更添几分狡黠,墨旋面色微寒,不再多言。
他素来善于察言观色,眼下的局势明显不利,墨旋深谙权谋之术。况且墨林尚未表态,他再多言只会自找麻烦,故而示弱才是明智之举。然而文般若却铁骨铮铮,这位孤高的剑客仿佛无所畏惧,眼神犹如古老的利剑,冷冽而闪烁,环顾四周,杀意如泉水般涌动!
见墨旋搬出后台,文般若也开口问道:“魏王此刻何在?”宦官答道:“疑点未消,已被禁军软禁!温府的官员们您也别问了,他们与温大人一般无二!彼此间理不清头绪,都被控制起来了。如今召你们进宫,自然是为了调查此案。三位立场各异,如今算是平起平坐。”
“这倒是颇有趣味。”墨林不合时宜地轻笑几声。
文般若反驳:“狄江倾此时召我们入宫,分明是要当替罪羊,这是否是你策划的?你真以为这些宵小之辈能拿得住我文般若?”
宦官摆手,一脸冤枉:“各位自食其果,与狄翁何干?再说,那位才子的威名震慑大戎,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今日并非针对阁下,还请您配合,大家都能皆大欢喜。小的清楚,您要脱身易如反掌。按以往的情形,无论是魏王还是温大人,都会将小的逐出内班院。但现在出了这事,恰好又碰上先王驾崩,你是魏王的人,以前是魏王脱不了干系,现在是你脱不了干系,而且魏王也因此受到牵连!”
文般若剑眉紧锁:“信口开河,胡乱泼脏水,朝廷何时变得如此无理取闹!”
宦官针锋相对:“各怀鬼胎,幕后操纵,魏王和温侯的心思,大侠心里比我家清楚得多!”
文般若冷漠冷笑,看了看墨林,墨林依旧笑容可掬,如春风拂面:“看戏看戏,你们继续!”
文般若脸色严峻:“道长,我不是在开玩笑!满纸荒唐言,这场宫廷动荡,哪里懂得人间疾苦!”
墨林依旧毫不在意:“哪里有什么玩笑,本来就是人间的闹剧!皇帝死得荒唐,太监自然混乱,宫中无规则,自然会出现怪事!”
“皇帝不急太监急,阿谀小人造灾祸!”文般若又斥责一句,宦官闻言微怒:“魏王的野心朝野皆知,我现在公正执法,有何不当之处?”
文般若反驳:“魏王是紫宸国公的亲生子,就算有非分之想,又哪里违背了公理?”
宦官冷笑:“太子是嫡出正统,按照魏王的意思,岂不是他更符合公理正义?”
墨旋质问:“你口口声声公理,我问你,你现在在宫中抓人,是谁给你的公理?”
“是贺华黎贺公公!”宦官拱手行礼,态度恭敬谦逊。
文般若等人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立刻嗤笑出声:“偌大的北戎国,怎能让一个老宦官掌控全局!”
宦官高举双手,恭敬道:“禁宫总管贺华黎,侍奉紫宸国公三十六年,国公临终有命,我可代为扶持新君登基。先帝遗愿尚在,你这武夫怎敢无视,胆敢质疑先帝遗旨!”他的言语犀利,令听者心寒。
文般若瞥了宦官一眼,嘴角微扬:“没别的事,忽然想品茗。”宦官不解,欲要质问,却发现声音已被封住。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文般若,脸上满是恐惧。文般若看着他,笑容渐显诡异。宦官瞳孔中映出一丝银光,瞬间消失,左额泛起一抹殷红。如丝般的银光穿梭于周围士兵的头颅,如同游鱼穿梭水面,最后轻轻落在文般若粗糙的手掌中,脆弱却恐怖如死神之吻。
顷刻间,士兵和宦官纷纷倒地,鲜血如花绽放,形成一道血色的弧线。他们身旁,死亡的阴影弥漫,宛如凄美的画卷。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一群人,此刻只剩两名被缚的道士和一个自由的白衣剑客。
文般若抖落身上的血迹,衣白如初。他解开墨林二人的束缚,笑容依旧平静。墨旋赞叹:“杀伐书生,果然名副其实!”墨林附和:“笑面死神,更贴切!”文般若大笑道:“那么,现在规则由我们来定!”三人踏过尸体,继续前行,无人回首,有的厌倦,有的洒脱,有的漠然,各自怀揣心事,各有境界,但表情都一样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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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仙宫的大门显得格外沉重,贺华黎肃穆地站在那里。墨旋三人走近,微微点头致意。贺华黎转过身,气质深沉,全然不见昔日的卑微,仿佛脱胎换骨。即便是文般若,看了他也感到一阵寒意。
“我早料到,这些虾蟹怎能阻挡书生剑客?”贺华黎语带嘲讽,文般若闻言收敛了几分:“公公谬赞,在下只是心绪不宁,并无冒犯之意。”
贺华黎摆手道:“罢了,我无意冒犯魏王和温大人。先帝确有命我主持大局,如今国公生死未知,遗诏未立,无论谁发言都有失公正。我知文郎勇闯皇宫,但望莫再如此,你现在代表魏王,若手上沾满鲜血,恐怕会让人误解。”
文般若轻轻颔首,理解贺华黎的用意是出于对邺王的顾虑。贺华黎笑了笑,随即目光转向墨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文宗主,麻烦你再费心一些,妥善处置这位道士!”文般若闻言疑惑:“公公之意为何,难道太子已被彻底排除在外了吗?”
贺华黎摇头:“非也,你们可知道紫宸国公的遗言?”文般若和墨旋都摇头,唯有墨林面不改色,反而显得十分好奇。
贺华黎解释:“紫宸国公驾崩之前,龙榻前曾出现奇异之兽,所以这位道士,必须特别对待!”
墨旋似乎想到了什么:“奇异之兽,是指何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