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拿起照妖镜,想强行照一照沁心,突有一阵疾风灌进来,连灼隐在暗中,及时拽住小徒弟的手。
不能照! 澜若衣就附在沁心身上,操控沁心演了这出苦情戏,如果她再这么一照,澜若衣立马抽身,要了沁心的命,镜子什么都没照出来,沁心反而死了,夜青时会怎样想?
?
沁心的命不止死得冤枉,还会成为压垮她与夜青时友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遥知随之明白过来,对夜青时说:“澜若衣现已是魔魂,相比以前的狠毒,更加诡计多端,她先附在夜凌身上,把续命一事说与你听,后来附在沁心身上,杀死了慕
慕,嫁祸梵生,澜若衣故意挑起事端,挑起战争,她想趁我出征之时,寻一个机会杀了我,青时,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沁心抹了下眼泪说:“尊主明鉴,上神已经来九重城两三日,我若对上神存了加害之心,这两日总有机会对上神下手。”
她说:“对,这两日。你有机会下手,但你晓得成功的可性不大,而且在这里跟我打起来,青时还会帮我,与我联手除了你。”
“如此,”沁心又给夜青时磕头:“沁心求尊主赐死。”
顾遥知凝起法力,澜若衣以退为进,她便将计就计,一掌朝沁心劈了下去,连灼不便现身,现身更加说不清,也不便施法拦下小徒弟的掌风。
但是出乎他和小徒弟意料,夜青时挡进了中间,挨了下她这一掌。 血,淌出夜青时嘴角,夜青时用手背拭掉,失望看着她说:“够了,非雪上神请回,澜若衣有没有附在沁心身上,沁心都是我九重城的婢子,伺奉了阿凌多年,我不允
许你伤她。”
“你唤我非雪上神,那我是不是要唤你夜尊主?”
“随你的便。”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吗?”
“你是九霄琉璃的妻,此番你也是为九霄琉璃而来,亏我欢喜一场,以为你来看望我,与我一叙。”
“可我也是为了你,澜若衣附在沁心身上利用你。”
“不,是你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我没有别的办法才出此下策,澜若衣就附在沁心身上,你怎么不信呢?若非如此,我又何必瞒着你我真正的来意。”
“既然你连来意都瞒着我了,我还怎么信你?我着实恨澜若衣,但我更恨梵生,你为一个我恨的人而来,非雪上神,我也只能这样称呼你了。”
“但这是两回事。”
“我不这样认为,你向着梵生,拿着这面镜子诬陷沁心,因为沁心的指控对梵生最为不利。”
“我顾遥知不会做诬陷人的事。”
“你不会我也难已相信,你是那么的爱梵生,为了他,诬陷一个婢子不算大不了的事,婢子的命本就不值一提。”
“我!” 苍白无力的解释,顾遥知心里一疼,越发想把澜若衣打个原形毕露,拂开夜青时重新凝起法力,夜青时又护着沁心,连灼担心夜青时还手没个轻重,伤了小徒弟哪,
不得已现出身形,把小徒弟拽到身后:“知道你们俩打起来叫什么?叫亲者痛仇者快。”
“连灼,居然还有你!梵生怕我伤了非雪上神,派你来贴身保护吗?还是你们师傅俩给我下套?一个引我过来,一个逼沁心上吊,想要死无对证!”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难怪老凤凰从来不愿跟你解释什么,你缺心少肺越活越糊涂。”
连灼拉上顾遥知说,说完就走,夜青时简直太气人,活该被澜若衣利用。
夜青时烦乱地把沁心从地上拽起来:“你到底是沁心还是澜若衣?最好说话实,别以为没了遥知拿来的法器,我就照不出你是人还是鬼?”
沁心先是吓得哆嗦,然后掰开夜青时的手:“尊主还是怀疑沁心,沁心便只有一死。” 跪好了拜别夜青时,沁心爬起来一头撞在墙上,血渍和沁心一起往下滑。夜青时僵硬般看着,到底谁在说谎?他越来越分辨不清楚,看见沁心就快断气,又慌忙把沁
心抱回榻上,止血,医治。 澜若衣缓缓出现在夜青时身后,狰狞阴险地笑着,等夜青时凝息探完沁心的元神,确定沁心元神并不是受人控制,才又回到沁心身体里,假装醒了过来,柔弱可怜地
说:“尊主何必救沁心,就让沁心随公主与少主一并去了。”
“好好养伤,不要再说傻话,更不要再做傻事。”
“尊主不忍沁心一死,那就求尊主让沁心离开九重城,沁心与尊主再无交集,非雪上神就会放下心来。”
“不行,你要留下,留下来看我如何给阿凌和慕慕报仇。”
夜青时发誓般说,沁心给夜青时磕头,看似感动又感激,实则在夜青时看不见的视线里,卑鄙地笑着。 连灼带小徒弟回了栖渺,在栖渺喝了几天酒才去华桐别苑,一来心里气闷,师傅联手,还有老凤凰炼的法器,可还是把事办砸了,二来老凤凰两三天的时间不够调息
。
“师傅,我哪里露了破绽吗?”顾遥知想不明白,怎么就被澜若衣识破了。 连灼喝酒叹气:“问题不是出在你那里,是为师,为师着了澜若衣的道。你和夜青时还没来沁心屋子里之前,为师就和澜若衣过了几招,澜若衣假装逃走,引为师去追,然后折回来继续附在沁心身上,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