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十分苦涩,宁濮也只能在宁璋面前撑着。
他想起宁璋方才提及的李十娘,下意识皱眉说道:“对了,那个李十娘的事情如何了?”
昨日由于东阳侯的身子忽然不适,所以李十娘的事情迟迟没有定论,今日他一早便入了宫,眼下还不知此事进展到何种地步了。
宁璋怒道:“祖父居然让我娶那个李十娘,真是可恶至极。”
宁濮看着宁璋愤怒难当,眸光微动,然后压低声音道:“你与她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事情?”
宁璋闻言连忙摇头道:“自然没有!我发誓,我与她二人是清清白白的。”
听宁璋如此说,宁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二朗,你先莫要灰心。”
父子人正谈论着李十娘的事情,忽然听到仆人通传说是李十娘求见。
宁璋疑惑不解道:“李十娘?”语气含着十足的轻蔑,“她来此地做什么?”
通传的丫鬟摇头道:“奴婢不知,十娘子只说要求见郎主。”
宁璋的目光落在宁濮身上,道:“你确定她说要见我阿爷?她见我阿爷做什么,不见不见!”
此时宁璋说到李十娘便来气,怎么可能愿意见她?
宁濮思索一番,而后道:“先别急着赶她走,且让她过来,我倒要瞧瞧,她今日又能耍什么把戏?”
“让她进来。”宁濮道。
那负责通传的丫鬟点了点头,对着二人躬身之后,消失不见。
很快,身着一袭藕荷色对襟襦裙,臂间挽着披帛,发髻清雅简单的李十娘便来了,她的裙角挂了块压裙角的玉坠,行走起来,玉石泠泠脆响,十分悦耳。
只是,此情此景,根本无人欣赏。
宁璋一瞧见李十娘,脸色当场便沉了下来,待倒她走到面前后,十分不客气的道:“你来做什么?”
李十娘闻言对着宁璋报以歉然一笑,随后在二人的面前朗声道:“今日,十娘便是为昨日之事而来。”
李十娘道:“既然二郎君不愿娶我,那十娘也不强求,总归昨日我们也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宁璋闻得他此言,先是不由一喜,下意识便脱口而出,“真的?”可品着品着,他便品出了些不对劲来,这个李十娘昨日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吵着要嫁给他吗?怎么今日听说了东阳侯府分家,和他被书院退学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前来表明她的意图了?
凭什么,这些事情她李十娘说嫁就要嫁,说算了就算了?
这个李十娘就是看见他们二房现在不比从前,所以才动了退却的心思。
想通这一层关系之后,宁璋不由得扬起一抹冷笑,当即道:“你昨日不是吵着闹着要让我负责吗?现在倒好,我祖父已下令让我负责,你却是不愿了?”
宁濮自然也摸透了李十娘的意图!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你莫不是以为我们二房,就此败了,真是好笑!”
宁璋咬牙恶狠狠的道:“昨日你逼着我娶你,我的确不愿。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的面上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接着道“现在你不愿嫁,我倒是偏偏要娶!”
这个李十娘害他落入如此境地,他必然要好好折磨她才是!
莫非她还真以为这侯府是个繁华的富贵窝?若不让这些这个李十娘吃吃苦头,简直对不起他所受的这么多痛苦!
李十娘面色一白,“你,你这话是何意?”
宁璋冷冷的道,“字面之意,你听不懂吗?”
李十娘面色更僵,见父子二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心里知道,若是继续呆下去,怕是逃不了好。
她咬了咬牙,无奈之下,落荒而逃。
待到李十娘走后,宁濮看着宁璋道:“你方才所言是气话?”
宁璋摇头道:“不是气话,我真想借此机会来折磨她,既然她害我至此,那我必然要她付出代价!”
宁濮很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此事乃是婚姻大事,万万不可儿戏!如今……”说到此处,宁濮不由咬牙,面色奇差无比,“今日早朝之上,以裴家为首的御史联合弹劾于我,圣上已经下令,暂时免除了我在户部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