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抓几把啊……抓几把啊……抓几把啥玩意儿来着?”
“几把瓜子儿呐~啊~”
陈大河扭头瞅了瞅搭腔的柱子。
好家伙,
就瞅柱子那肩头扛着个三十多斤的狍子。
脖子上挂着枪,
裤腰上别着张鹿皮,
吭哧吭哧一步一喘的样儿,
陈大河直摇头:
“柱子哥,要不咱找个地儿,先把狍子给埋了?”
柱子一听这话,
赶忙摇头:
“不累,这能有几斤啊?”
“想当年,刚娶你嫂子那会儿,你哥我一口气抱着她从东屋跑到西屋,来来回回仨小时都不带歇着的。”
陈大河听完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得嘞,
扛着就扛着呗,
反正累的也不是自己。
“小伙子露出那个黑毛……那个黑毛……那个黑毛到底啥来着?”
柱子听着前面唱二人转的陈大河又开始卡壳儿了,
大口喘了口气赶忙接上唱道:
“那个黑毛裤呐哈~啊~!”
大雪像发了疯的棉絮,
铺天盖地地落着。
雪片子打在脸上,
生疼生疼的。
脚踩进雪里,
“咯吱咯吱”一阵响,
陈大河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踩进了冰窖,
每走一步,
寒气就从脚底板一直窜到脑门儿。
“他娘的,下回进城给自己整一双棉皮鞋。这雪地就像个大冰柜,再走下去,脚指头都得被冻掉当冰溜子使。”
紧跟在后面的柱子听完。
顿了一步歇口气,
“我……我槽,我咋觉得这狍子变得越来越沉重了呢。”
陈大河回头瞅了瞅,乐了,
雪越下越大,
把狍子从头到尾都盖住了,
却也没减轻多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