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陆昭是晋安永定侯府的独子,太子身边近臣,还是肖将军的表弟,身份自是贵不可言。今晨不知为何与宋檀扭打起来,结果被当场打昏了过去……”
经知意一说,殷茵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位厚颜无耻的锦衣公子,不但把她炖的汤都喝光了,还扬言要对她严刑逼供,正是管肖谨行叫表兄来着,原来他就是陆昭!
的确欠揍。
宋檀平日里一贯沉稳,况且身上还有伤势未愈,怎会毫无缘由地对人大打出手?必定是陆昭说了什么才激怒了她。
殷茵把目光投向小松子,让他将所知道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小松子抽抽搭搭地说道:“今晨,有个自称是济民堂东家的老头找到宋檀哥,两人见面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那白胡子老头还自称是宋檀哥的爹……”
殷茵一愣,初到东蜀她可听说,济民堂在东蜀民间算是医药领域的龙头商号,其东家更是富埒王侯,宋檀竟然是首富之女?
小松子擦了擦眼泪,愤然道:“他爹就不是个好人!”
“当年宋檀哥的娘遭鹰嘴寨山匪所掳,九死一生逃回去却遭宋家人羞辱自尽,他爹怕事情传开有损门楣颜面,一心只想息事宁人。”
“宋檀哥悲痛至极,一气之下与宋家断绝关系,独自去找那些山匪报仇。如今鹰嘴山被灭,济民堂的眼线发现了宋檀哥的踪迹,那老头此次来就是想将宋檀哥带走。”
听到这,殷茵突然明白为何宋檀放走那个偷窥的郎中。
济民堂在东蜀各州郡皆设分铺,可谓星罗棋布,遍及四方,只要身在东蜀,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发现踪迹,藏自是藏不住的。
殷茵还有一事不解,“他们父子争吵,与那陆昭有何关系?”
一说到这,小松子更激动了,“是陆昭无耻,躲在暗处不知偷听了多少,竟然以孝义之名指责宋檀哥不孝无礼,宋檀哥本就满腔怒火,这才没忍住动手打了他。”
殷茵觉得宋檀打得没毛病。
得知肖谨行把人关在了柴房,殷茵下榻扶起满脸泪痕的小松子,轻柔地抚了抚他的头,“你且先回去,放心,姐姐定会保下宋檀。”
未施粉黛却仍温柔美艳的公主让小松子一时看呆,等回过神,忙抹了下快流出的鼻涕,却蹭了满脸,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抱头跑开了。
殷茵笑了笑,小松子是孤儿,父母被山匪杀害,是宋檀极力保下他当个药童才免遭毒手,他与宋檀皆是苦命相依之人。
洗漱后,殷茵未急着去见宋檀,去了也未必能见,便前往灶房,知意跟在身旁帮忙。看着殷茵熟练处理食材,知意眼中满是惊讶。
“公主,您何时学会这些?”
“我被奸人所害流落民间之时,天天被人皮鞭沾凉水的鞭策干活,自然就会了。”知意是近几年才被调到原主身边伺候的,所以殷茵信口胡诌起来毫不心虚。
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被拐卖的那些日子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原主没人知道,连殷茵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