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宴心中大叫不好,赶忙将自己长褂的下摆囫囵卷起,而后搁在腰下的部位用以遮挡,而后闭上眼睛暗自调息,额上都沁出了汗,双颊微微泛红,只盼着这「诊疗」能快快过去。
木清欢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将针拔了后便径自坐回了桌前,取来了笔墨准备继续询问一番病情。
可她没看见,一旁的墨白却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打心眼里为自家少爷捏了把汗。
——少爷啊!你千万要可把持住啊。。。。。。这位可是神医呢!若是气走了她,只怕一时半会儿的都难以再寻到了!
木清欢在砚池舔了舔毛笔,认真地开口问道:“傅公子,方才我行针之时,你可觉得何处有酸胀感?”
这本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提问,可方才傅元宴这厢险些出了大状况,听得木清欢这般问,他顿时就想歪,一下竟臊得不知如何开口了。
酸、酸胀感?
这是能宣之于口的嘛?!
谁家姑娘会这般大喇喇地与男子谈论这个问题啊喂!
“没、没有!”
傅元宴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大有一副「我就耍赖了你能耐我何」的模样。
墨白在一边却看得真切,也顾不得旁的,赶忙上前提醒道:“公子,神医问的是您的腿。。。。。。”
“嗯?”
木清欢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墨白还要上来解释一句。
她方才一直在傅元宴的腿上扎针,难不成这会儿还能是问他头发不发胀不成?
“哦。。。。。。”
傅元宴偷偷瞪了墨白一眼,似是无声地警告他不许乱说话,这才道:“银针扎下去之时没有,可你方才用手按压着往下推之时,酸胀感确实明显。”
他这会儿急于想要找回些面子,又想着赶紧将方才那般窘迫翻篇,早就已经忘了自己原本还打定主意今日坚决不配合这所谓神医的治疗。
穴位有酸胀感,加之方才木清欢的手所及之处还能触摸到一些鼓包似的东西阻塞在经脉之中。
她顿时就明白了为何傅元宴之前喝了那么多药都不管用了。
于是,她低下头开始在纸上闷头写着,先是配了两副新药,又另外单独列了一个药方,还顺带着写了一份食谱交到墨白的手里。
“前头这两副药是内服的,每日晨间与夜晚各一副。另外一张,按三倍的药量去采买。你家公子的腿长时间没有活动,肌肉已经萎缩了不少,在餐食上要稍加改动。”
墨白赶忙麻利地接了过去,还未收好那几张方子,就听得傅元宴开口道:“按三倍的药量?你这是喂牛不成?!”
木清欢拍了拍手,将桌上的银针收好,随口道:“那是药浴所用。另外,配合药浴你们还需定制一个浴桶,广口浅盆,要适合将双腿平放,人可坐浴在其中,如此我届时才好推拿治疗。”
傅元宴这回倒是听得认真,却顿时就惊吓不已,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等等!你、你要看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