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竟也没阻止木清欢的这疯狂行为,反倒还若有所思地道:“若那土里当真没有雄黄,你吃便是了,如此不是正好能够为自己洗脱罪名吗?”
李万菊已经吓得开始哆嗦了,见木清欢越靠越近,自己又被捆绑着动弹不得,竟一下没绷住便失了禁,一股骚哄哄的味道瞬间在堂中弥漫开来。
木清欢走到李万菊跟前,终于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冷眼看她,“你说我用这青瓜谋害你,便是承认了你用了雄黄?”
“胡说!谁知道这瓜你是不是动了手脚?!将我毒死了,便死无对证了!”
木清欢扯嘴冷笑,终是没有将手中的青瓜给她强行塞进嘴里。
——这李万菊倒还不算太笨,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孤注一掷地给自己泼脏水!
木清欢并不指望这一根青瓜就能直接给李万菊定罪,只不过眼下,那上首的典史明显已经开始怀疑上她了。
木清欢慢慢走回了堂中,对着上首的典史正色道:“大人,如今民女已经呈上了两样重要物证。眼下,是不是该让人证上堂了?”
“哦?你还有人证?是何人哇?”
“大人可还记得前几日因盗窃入狱的罗进?他便是人证!民女斗胆,请大人传罗进过堂问话。”
“不行!”
那厢典史都还未开口,躺在地上狼狈不已的李万菊却首先慌了神,她想也不想就当堂叫了出来,恨恨地看着木清欢道:“说什么他偷人家的簪子,我看就是你这死丫头设计让他进的大牢,好这会儿来陷害于我的吧!”
李万菊一听到罗进的名字便慌了神。
她的儿子她自己会不了解?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在村子里也霸道惯了,可若是动真格的来一遍刑罚,只怕是半盏茶都撑不住就会将真相吐口。
那届时,她可就全完了啊!
可李万菊话音刚落,上首的典史便登时怒不可遏地猛敲了一下惊堂木。
“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质疑本官的判罚,谁给你的胆子!”
罗进那事儿人证物证都有,虽说最后是被按着画的押,可好歹是他亲自审的案子。
若是这会儿叫李万菊喊了冤,那他这典史在一方百姓之中的威严何在?!
于是,那典史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丢出了一个令签,“来人,重打二十大板!”
当罗进带着镣铐被压上膛之时,那二十大板方才打完。
李万菊这会儿气哼哼地趴在地上,已经没了方才的那股狠劲,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