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膳,崔婆婆边收拾边笑着和楚婕怜打趣,“托贵人的福,老奴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老奴巴着这二夫人天天给贵人送这些吃食过来,老奴也跟着沾沾口福。”
崔婆婆的话,让楚婕怜眉眼弯起,“不瞒婆婆,我也是第一次吃上这么多好东西,看来二夫人的私库还是丰厚的,这些食材府里也很少见。”
“可不是么,难怪她急着想要让您对付慕大姑姐,夺回这持家之权呢,不过贵人,您真的要答应她吗?”
“帮是要帮的,做做样子,这慕大姑姐既是来了,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走。
不过薛氏也提醒了我,且不说当初我被买进府里是三夫人的主意。
倒是她口中所提的妖医,我倒是颇有几分好奇,那药方真的能救老爷吗?”
“老奴活这么大把年纪,可未曾听说过此等荒唐之法,以婴孩入药,如此残忍,这老公爷和三夫人真是作孽哟。”
“是啊,此法确实太过于残忍了。”
楚婕怜幽叹一声,还好小公爷早有准备,如今她腹中并无子嗣,若不然,她定是要拿命去护着这孩子的。
先前她是被蒙蔽了,以为是以血引为药,却不承想,竟是以婴孩入药,实在是令人发指。
想到这里,她看向崔婆婆,“婆婆,二夫人说那妖医是三夫人养的伶人举荐而来的,这伶人在禹州城有一处戏苑子,您下次出府送胭脂之时,能帮我去探一探吗?”
“贵人这是要做甚?”
“既是老爷信这妖医的话,而这妖医与这伶人有勾结,如今三夫人被困于府中,想来她定会想办法脱困,那这妖医或许就是她的生机。”
听到楚婕怜的话,崔婆婆顿时了然,“老奴明白了,贵人是想未雨绸缪。
万一那三夫人怂恿这妖医打您的主意,您便可以以这妖医与伶人串谋来让三夫人自食恶果。”
“婆婆,您看的通透,如今我们只能多想一步,只希望三夫人不要自寻死路。”
楚婕怜摇摇头,不过依柳氏的性子,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记起一事,连忙朝崔婆婆开口。
“婆婆,您去帮我打听一下,这慕大姑姐的一双养子养女,这两日在府里的动向,查完之后告之于我。”
“是,老奴这就去办。”
当崔婆婆离开之后,楚婕怜换了身衣裳,趁着无人看见,悄然去了梅园,她按小环所说的,在园中留了记号,之后又返了回来。
没过多久,崔婆婆便打听完回来,“贵人,打听到了,这慕大姑姐一双养子养女,男的叫慕彪,女的叫慕欢。
这两日,这二人每日都会出府,这慕彪去了城中的赌坊,而这慕欢则是日日去城中的胭脂铺子,衣裳铺子,买了许多物件回来。
而且这两日在账上支取了好些银子,那慕彪还将府库管事给打了一顿,还是慕大姑姐出面平息了此事,没有闹到老爷那里去。”
“哦?为何要打这管事?”
楚婕怜蹙起眉头,只见崔婆婆摇摇头,“听闻是欠了很多赌债,急着还钱,而府库管事说数额太大,得禀告老爷,故而被那慕彪狂性大发,打了一顿。”
“看来这慕彪当真是个莽夫。”
先前慕承诀给她的信件中有提到,这慕彪横行乡里,甚至还打死过人。但碍于慕大姑姐手中有圣上亲赐的牌匾,此事不了了之,就连苦主一家也惨遭迫害,关进了牢狱之中。
如今既是到了禹州城,他还这般肆意妄为,定是会惹火烧身。
若是在那乡野之中,无人管得了,但这可是禹州城,他现在又住在定安府,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会连累到整个定安府的名声。
尤其是如今老公爷病重,这爵位已由慕承诀承袭,出了任何事情,都会影响到他的声誉,这慕彪,定是要除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