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木道。
“还是感情那一套?”申令辰问,开始怀疑了。
“不,他曾经放过我一马。”小木道。
“你指处置徐刚那一次?”申令辰问。
“对,我其实也是万念俱灰,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他故意漏了部手机让我漏马脚,我就声泪俱下的演了一出戏,给我父亲的助理打电话,让他代我去上坟。”
“风马牛不相及啊?放你一马,和他留下。”林其钊奇怪地问。
“但是之后,他就待我非常好,看得出他和我是同病相怜。”小木像沉浸在回忆中,申令辰无语地提醒他:“他是准备教唆你去犯罪。”
“对,那也是在成全我,犯罪,是那种有理想却坐困牢笼的人,报复平庸最好的方式,他做到了,恐怕此事之后,要轰动一时了。”小木睁开眼了,晨曦中,他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色。
“岔了,岔了,咱们别讨论这个。”林其钊尴尬地道。
郭伟、关毅青还在场,隔壁的屋子,还有特警和滞留的接应人。
唉……老申重重长叹一声,脸上带着功败垂成一样的懊丧,他担心,运气至此止步了。
几人的表情小木看在眼里,他指着老申道着:“你,只想着把他踩在脚下,以完成你夙愿。你的心结在那份处分报告上,你想雪耻,而且重归你们组织。”
又一指林其钊道着:“你,只想着把他绳之以法,用他变成你肩上的星星。”
又一指郭伟和关毅青道着:“你们俩,又抱着痛恨、唾弃的心态在恨不得亲手抓到他。”
准确地指出了这些人的心态,小木道着:“所以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既不想抓住他升官发财,也不想踩着他功成名就,所以,我才有机会读得懂他……所以,我也很肯定,这个电话一定会来。”
他拿起了那部手机,平静地看着,那些人却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可不料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一直静默着的电话,在小木的手里,蓦地响起来了,屏幕亮了,振铃响了,悦耳的铃声,一下子让枯守的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嘘……林其钊兴奋地指挥着,架监听,开始追踪号码出现地,铃响数声后,他一示意,小木慢条斯理地把电话放到了耳边,听到了戎武的声音:“人走了吗?”
“没有。”小木道。
“咝……你是谁?”戎武吓了一跳。
“木林深。”小木道。
“你……”
“我没死。你得到的消息错误的。”
“那你死定了。”
“错,是你死定了。”
“……”
卡嚓,挂了,戴耳表,刚开始寻踪的关毅青郁闷了,才不到十秒钟,众人愣着看小木时,小木笑道:“没事,他还会打过来的。五哥露馅了,最害怕的是他。”
话音刚落,铃声又响了,小木接听着道着:“武哥,上次看相没看完,需要我再给你看一次吗?远程看一下如何?”
“你在拖延时间,让警察抓到我是吗?”戎武道。
“不是,警察抓不到,就即便有机会,你也不会让他们如愿。”小木道。
“呵呵,你倒了解我啊,想说什么?想好了再说,我刚刚决定,我的目标是杀你全家。”戎武道。
“这句话传达给我的是恐惧,我看到你心里的恐惧了,你担心我或者警察,对缨子不利。”小木道。
“你……你他妈的……我会一寸一寸剐了你。”戎武咬牙切齿道着。
小木闭着眼,却慢条斯理说着:“这个理想恐怕无法实现了……我们说点实在怎么样?比如我现在好像能看到,你手里正拿着照片,照片上有你、有缨子、还有你的父母,放不下的执念,成就了你,也会在成就的一刻毁了你,对吗?”
“你想干什么?告诉我缨子怎么样了?”戎武口气软了。
“她没事,聚众赌博,被滞留在分局。”小木道。
电话那头,长叹一声,半晌无语,奇怪的是,电话却没有挂掉。
郭伟在卡着秒表、关毅青在紧张盯着寻址,示意着还有十秒不到就可以找到这个主谋准确位置。
小木没理会这些,小声问着:“我刚才猜的对吗?我还能猜到,你的身边有一堆烟蒂,有一瓶烈酒,你刚刚哭过……咱们的境遇是如此的相同,曾经失去了最挚爱的人,昨晚又损失了最看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