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挤,咱们就慢慢挤牙膏。”一位预审道。
另一位接着刺激了:“那个,咱们再反回去问,刚才宏发证券的事,你办过艺术品抵押……两年前,欣苑小区发生了一起盗窃案,王子华和康壮两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李德利眼睛蓦地睁大了一圈,然后他看到,两位警察像猫戏老鼠一样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就是那只尾巴已经着火的老鼠,再怎么乱蹿也没有出路了。
他不说话了,他知道早露馅了,他脑袋咚咚咚直撞车厢壁,以一种可以把自己撞昏过去的力度在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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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在渐渐逆转,潘双龙开始交待了、李德利快崩溃了,刚下手术室的聂奇峰还死咬着,不过已经挡不住他曾经的朋友圈崩溃了,这个以销赃、放高利贷、盗窃为主业的团伙,渐渐显出狰狞之态了。
雪中送炭的不多见,落井下石的可海了去了,聂奇峰致残,李德利被抓,戎武又在逃,当所有熟识的人看出警察的决心来之后,破财和破产之间的选择就明了了,有关这群人的轶事被一点一点刨出来了。
聂奇峰放高利贷、销赃,数家典当、抵押及商行代售里,都有经济来往,谁都不介意把那些可能导致他们入狱的赃物交出来再交待点其他的事;李德利是财务总管,这个人不但放贷,而且斥借资金,被传唤的商人里,有一半欠他钱,有另一半他欠钱,欠下的数目不少,三角、四角、五角债,成了个理不清的关系,而这之中,讳莫如深的地方是:
谁也不太愿意谈,为什么借给他钱。
商人肯定不是傻瓜,平白借你钱。于是原因就在刨根问底的主线,这个主线在两家抵押担保公司身上,而担保公司也不干净,前脚担保借给了戎武等人大额资金,后脚又私自把艺术品抵押给两家商业银行了,斥来的钱,又借出去放高利贷去了,而涉案的人员里,里面那么龙港公安分局的老警,居然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容易理解,有个警察身份,人头人面熟了,要债好办事啊。
这种种事迹,听得苏杭指挥部数位大员直咬牙根,不过一桩盗窃案,不过一群毛贼,居然有这么多商人、公务员、甚至银行在为他们服务。
嘭,陈鼎力出离愤怒了,重重地一擂桌子道:“无耻啊……丢人败兴到极点了啊。”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水要浑点,就怕产大鱼啊。”郑克功隐晦地道。
“他就是鲨鱼,这回我们也得让他搁浅……林其钊那儿有消息吗?”陈鼎力问。
严副厅看看屏幕,那个核心的地方,还暗着,他摇摇头。
“这个五哥是谁,看来只有戎武或者游必胜能揭开他的面纱了。”郑克功道着。
“戎武是个关键,这个人务必要抓到,他不但欠下巨额债务,而且很可能是数起盗窃及命案的主谋。”陈鼎力道,一层一层揭开之后,这是一个钉在关键部分的楔子,只有拿下他,整个多米诺骨牌才会全部放倒。
“他知道出事了,但这位红色线人的死活,他无从知道,或许,他应该认为没有暴露……传唤这些人都是连夜办的,现在他已经被困死了。”郑克功道。
现在看来,这个传唤是相当精妙的一步,争取到了时间差,把整个案情直接推向尾声,否则现在恐怕连抓捕戎武的充分理由都不具备。
严局听着二人讨论,却是摩娑着下巴道着:“我怎么觉得,这么聪明一个人,应该跑啊,会不会咱们错过了,这都天亮了。”
不好说,三位指挥员,齐齐噤声,到这种地步,不是能力问题了,得靠运气。
当然,能力也施展到最大化了,在警力布置图上,滨海几乎全警动员了,四十多个大队组成的行动组,星星点点分布地滨海全市各地,只要有警情,可以在五分钟之内奔赴任何一点。
运气,不知道这一次会站在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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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
“七时二十分。”
“按接应人交待,七时四十分的班机,这个时候应该登机停止了。”
“对。”
“可是……”
林其钊问着申令辰,然后两人齐齐看向,茶几上的手机,仍然没有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小木,像老僧入定一样,已经足足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动静了。
“木,如果真没有消息,那就开始搜捕了,通缉令已经发出了,他就插翅也出不了境。”林其钊如是道。
“耐心点,想走捷径,你就得有比普通人高一万倍的耐心,时机稍纵即逝,不要过于相信警力搜捕,要管用的话,还有那么多网上追逃的人员几年没有下落。”小木轻声道。
就像抓住机会斥责警察一般,话很刺耳,让人很不舒服,申令辰道着:“我觉得他已经走了。”
“你无法确定,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理由。”小木道。
“哪你有吗?”申令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