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别人听着也罢了,申令辰却听得瞠目结舌,他打断问着:“线报你们放进去线人了”
“没有啊,是地方警方找的线人。”对方道。
申令辰愣了半晌,掉头就跑,把身后还没听完的,搞得愕然一片
郭伟和关毅青是被申令辰叫出来的,叫到了小食堂靠近厕所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这么严肃过,脸惨白得难看,关毅青关心地想问,又被吓得没敢开口。
“我去苏杭一趟,给你强调三点,听清楚了啊。”申令辰道。
两人凛然点头。
“关于小木的事,第一点,闭嘴;第二点,闭紧嘴;第三点,还是继续闭紧嘴不管什么事,不管谁问,不管他出现在什么境况,什么也不许讲出去”申令辰声色俱厉道着,两人瞪着眼没意识地严重性,他低吼着道:“听清楚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嫌疑人万一没扫干净,接下来倒霉的,就是线人了。”
“是,我知道了。”郭伟凛然敬礼道。
“是,您放心,师傅。”关毅青敬礼道。
申令辰一言未发,匆匆而走,留下两人一脸惊惧,不知道那边也出了什么意外。
苏杭市动作比想像中大。
马玉兵的车辆租赁公司被查,分局去了数辆警车,把以他为首的数位管理、财务人员,全部传唤走了。
仓基村一带被端了一个出租屋窝点,据说是以新版“仙人跳”为手段敲诈旅客的团伙,治拘人员二十余名。这次动的是刑侦五队,队长陈少阳亲自带队,抓到平时不可一世的小痞子,那铐子都是往死里勒。
政民路派出所接到的临时任务是拘留胡一明,李小勇为首的一伙人,这是是葫芦兄弟的名字,派出所已经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派出警力堵了这两个家伙的窝点,唷哟,出意外了,一个也没有逮着,那些平时就在街上闲逛的一群烂小子,溜得早不见人影了。
瘸哥何实的家里也去人了,也扑了个空。
于是市井这个小小的江湖传言纷起,西城马爷及几个兄弟,全犯事了,警察正满城抓人呢。
可人呢
可能无人能够想到,这帮人在新头目的带领下,已经全部上路了。
租了辆中巴,旅游包车,目的地,驶往滨海市,乘车人员,以大葫芦为首的九名中坚人员,以红姐为首的四位妈桑,全在第一时间里,被小木召集起来,迅速撤离了,他选用了传销运送人员的方式,成功地从时间差里运走了人。
车上大葫芦不断接电话,听留在苏杭的小痞子汇报,神鹰物流被查了,毛哥下落不明;车辆租赁公司被查了,马爷被带走了;至于平时的主心骨瘸哥,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了,特别是汇报来还说有警察扑到大葫芦和二葫芦的家里了,那哥俩吓得直冒冷汗,这两天机场偷的行李,尼马全搁家里放着呢。
红姐却是在心疼她的生意,已经黄了,倒不是因为警察查了,而是公园园区见着利润实在可观,收回去不让她们干了,自己准备干呢,等大葫芦告诉她,警察也找到她家里,红姐直拍着大腿呜咽诉苦:“哎呀,让不让人活了生意都没做,怎么都把警察招上门了。”
“安静安静”小木道了句,此时威信奇高,他一吭声,众人直接噤声,都看着他。
平时可都没干好事,所以警察找上门,真个是不知道因为那件事啊。
大葫芦竖着大拇指说了:“木爷啊,你真能当爷了啊,不是你提醒,我们得被连窝端了。你咋知道呢”
“早上黑钢通知我去物流,我去得迟了点,吃摊上碰见一群条子我艹,我要早进一步,连我都被逮了。”小木心有余悸地道。
“可物流,和咱们有啥关系呢”二葫芦不明白了。
小木蓦地回头看红姐,红姐舌头舔舔嘴唇,没吭声,她也发现小木的眼光了,掩饰道着:“我也不清楚啊。”
“有备无患嘛,毛哥和马爷是把兄弟,瘸哥和他们俩是拜把子,这不你们讲的,一个出了事,肯定牵一群,警察一抓就是斩草除根,要找毛病,肯定得从咱们这些小鱼小虾身上下手我回头一联系不上瘸哥,就想坏了,所以就通知你们赶紧撤。”小木道。
树倒猢狲散,谁也能理解,不过小木这次没有顾着自己跑的义举,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把这些人征服了,明天还憧憬幸福生活的刘洋问着小木:“木少爷,那潘哥呢说好一两天就回来。”
“就你亲哥也别想了啊,肯定出事了,还用说吗”小木道,警察的手法一抓就是连窝端,他严重怀疑,这个团伙怕是倾覆了,自己恐怕要从此失业了。
问题来了,线人失业也罢了,下意识地通知平时相好这帮人,现在成了大累赘了,可怎么安排呢十几个呢,小到未成年,大到中老年,不是小痞子,就是老鸨子,他苦着眼瞧着,突然发现自己干了件极蠢的事,自己都没着落呢,拉上这帮人,可怎么安排
偏偏大葫芦还表态了:“木爷,啥也不说了,咱兄弟们就跟着你混了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冲你这么仗义,我胡一明服您。”
二葫芦接着了:“揍是,老大们都顾着自己跑呢,还就木少爷把咱们当兄弟,我们说兄弟们,你们看见了啊,危难之处显真情,这尼马才是兄弟。”
这两货平时说话惹人喷笑,不过今天却让人动情了,那几位老鸨子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肺腑之言:木少爷啊,我们几个弱女子,可全靠您了啊。
其声之悲,其情之切,听得小木欲哭无泪啊。
车飞驰在高速上,离开了苏杭市区,同一时间,申令辰驾着警车,正风驰电掣地赶往苏杭市,半路听到了旧部的案情粗略通报,是苏杭刑侦五队陈少阳带人抓的,那是一个大队,几乎把马玉兵、毛世平一伙连窝端了,听到此处他心里莫名地有点难过,所有的精心布置已经毁于一旦,所有的心血恐怕已经付诸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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