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举子不能考官了,就是进士都难得一个官职。
多是分派到官署中前去做见习,好几年都不得转正。
若趁着现在的好形势做了官,积年累月下去,待着那时,官职也做得稳当了。
也便不必忧愁这些事。
不过时下说这些都过早,且还得赵光宗能考得了官才有长短可计,否则一切也都是白说。
信上倒是说他已经在准备着应州府的考试了,就是不晓得究竟准备的如何。
祁北南于赵光宗的感情有些复杂,这么些年看着人读书科考,从一个怯懦的孩子长成今日这般开朗和煦的青年,也是不易。
若说是好友,两人之间又还差隔着些什麽。
倒不如说祁北南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传学生看待,总也忍不得挂心一二他的前程。
他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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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翌日,萧元宝去了一趟姜家。
姜汤团正在屋子里头,人安静的坐在罗汉竹凉榻上,坐姿慵懒,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正捏着个玉搔头,轻滚着面颊。
他卧榻旁侧蹲着红漆花架,上头放着一盆开得正好的白芍药。
“好生风雅,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呀。”
姜汤团闻见声音,举头见着萧元宝来了,连忙放下书页,起身要迎人,却忍不得一阵咳嗽。
他连忙用帕子掩住了嘴,有些苍白的面颊顿时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
“你这咳嗽怎还不见好,吃药看大夫了么?”
萧元宝连忙上前去,轻轻的与姜汤团顺了顺后背。
姜汤团拉着萧元宝坐下:“我这身体老毛病了,若是不曾风寒还好,一旦是染上,没有半月轻易好不得。”
“怎会这般。”
萧元宝儿时身子也不好,却也不见如此。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幼时十分淘气,曾与哥哥一同爬树去摘果子跌进荷花池里头,险些丢了命。我哥哥也因此事遭了好一通责打,我在病床上躺了几日,他便在祠堂里跪了几日。”
姜汤团道:“打那以后,我这身子便落下了病根儿,也再是不敢胡闹淘气,性子沉静了许多。”
萧元宝深吸了一口气:“可真够吓人的,只见你如今多安静的一个人,实想不出有那样淘气的时候。”
姜汤团笑起来:“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只如今又因着我,拖累了兄长。”
“甚么拖累,是那吕家小肚鸡肠,没见过如此小心眼儿的人。”
萧元宝宽慰道:“且他们已经倒了霉,你还挂记着他们作甚。”
姜汤团点点头:“亏得事情是妥善了,否则我心中总不是味道。”
萧元宝道:“只你的婚事怕是要耽搁了。”
姜汤团对此倒是没甚么在意的,他本就不中意那吕家,要不是看在叔叔婶婶的面子上,他都不惜得来京城里头。
“我不急这事,先前也是家里头说这户人家好,这才相看。”
萧元宝笑说道:“你年纪不大,自不必着急的,这么好的哥儿,有的是好人家瞧得中。且我相识的一个哥哥,他年纪不小了,也还不见急躁。”
他打趣了赵光宗一句,恍得想起甚么,又道:“咦,说来你当与他见过的,先前他与阿南一同也上京城来赶考了,只可惜没中。”
“你是说赵郎君?”
萧云宝点头:“便说你当是见过的。”
姜汤团默了默,旋即笑了一下:“如何没见过,我们在半道上结伴进的京不说,放榜的时候前去观榜不也撞见了。”
他瘪了下嘴,不欢喜道:“瞧你只怕当时的心思全然都放在了祁大人中榜上,浑然忘却了那还是我们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