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夫,算得上是齐府供奉的,徐夫人有个头痛脑热地,一向是他出诊,受得恩惠也不少。接了封红,自然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回到屋里,方少芹已指挥了婢女去熬药。
本来中风地病人,最忌人搬动。易嬷嬷和齐毓之无意之间,做了最好地处置,加上徐夫人意志坚强,药煎好地时候,已可以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了。
“玉官,要,待少芹,好!”
齐毓之含着眼泪只点头。端药进来的方少芹望着徐夫人花白的头。听了这话,也不由眼角一湿。悄悄侧过脸去了。
齐毓之亲手服伺徐夫人喝了药,药还有安眠的作用,徐夫人就缓缓睡去。
易嬷嬷拉了两口子商量:“这事,可不能让国公爷知道……顾氏那边,就暂时别让她来请安了。”
方少芹点了点头:“就说祖母忧思过度,需要静养……我来床前待疾。”
齐毓之就感激地撇了方少芹一眼。
三个人忙了十来天,徐夫人虽然不能恢复如常,但已能缓缓地说几个字了,象三五岁的小孩子似的。
平时如果有人来回事,就由方少芹用纸写了,然后易嬷嬷隔着帘子传,到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顾夕颜正被齐懋生闹腾着,听说这段时间不用去请安,只招了方少芹在跟前服伺,还以为她又想玩什么花招,自然乐得逍遥自在,也没有发现什么。
所以崔氏提起给方少芹过生辰的事,躺在炕上的徐夫人就很欣慰地笑了起来,缓缓地道:“好,我出一百两银子,也来凑个份子。”
徐夫人说话的语速非常地慢,神色间,也没有了往昔的精神。
崔氏就不由心生疑惑。
莫是得了什么病,可又没有听说?要是平常,这合府的女眷都应该来给问疾了……
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方少芹哪里有这心情。可越是如何,越要表现的镇定自若,风轻云淡的。
她笑道:“既然祖母心疼孙媳妇,孙媳妇也不好推辞。初二那天,我就在花生胡同静侯各位婶婶了。”
徐夫人自然不会多留崔氏,而崔氏得了准信,转身就去了梨园。
齐毓之满脸歉意:“少芹,国丧期间……实在是对不住你!”
徐夫人却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们熙照士族家的好姑娘!”
齐毓之闻言,眼神一暗,低下了头,喃喃地道:“少芹……我不是有意的……”
方少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槐园地魏夫人却冷着个脸:“这样,太便宜她了!”
宝娘就犹豫道:“魏士英那边……”
魏夫人就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实情告诉透露给她就行了……齐毓之和方少芹因徐蓉的病走到了一起,她要是知道了……嗯,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而去梨园的崔氏,却觉得尴尬得不行。
没想到,顾夕颜身边的那个乳娘,竟然说不见。
崔氏脸上就露出缀然之色来。
端娘只得苦笑道:“大太太,不是我舀乔,实在是……爷还在内院没走……”
崔氏惊愕地抬头望了望天。
这,这都日上三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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