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领域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别多问。”
打小跟着爷爷学手艺,陈长安用银针刺穴的手法很娴熟,也很精准,不一会儿就把韩东海治得服服帖帖。
最初的疼痛感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舒服两个字。
韩东海感慨道:“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说不定我这病就不会越拖越重,现在搞得生活自理都有点难。”
“你的脊椎骨是老伤,有多久了?”
说着,陈长安已经把手按了下去。
他谨慎地掌控好力度,从韩东海的腰椎位置开始往上推,一路推到颈椎的位置,反复重来。
韩东海趴着回忆往事:
“几十年了。”
“当年我响应上山下乡的号召,去一个山区煤矿当矿工。后来发生了矿难,我被活埋,是我大哥把我从矿坑中刨出来的。”
“那年我才19岁。”
“我哥把我背到乡里的卫生院,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脊椎骨严重移位。”
“当年的医疗条件有限,又是在乡下,根本就治不了。等后来回城时,已经错过了正骨的最佳时机。”
“医生说,像我这种情况,没瘫痪已经是个奇迹。”
听韩东海这么一说,陈长安不由得心生敬意。
在那个上山下乡的知青时代,像韩东海这种流过血、流过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唯一对不起的,大概只有他们自己。
现在韩东海已经不仅仅是脊椎骨严重错位的问题。
他的肝脏与肺脏受到脊柱的长期压迫,受损严重,衰竭迹象已经很明显。一般的中医遇到这种问题,估计碰都不敢碰。
陈长安问:“现在的医疗水平比以前先进得多,你去医院看病时,那些西医也没办法帮你手术正骨?”
“他们说手术成功率不超过10%,那我还折腾个什么劲。”提起这事,韩东海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一丝失望。
陈长安直言:“我也只能暂时缓解你的痛苦,不过……”
“别卖关子,说重点。”韩东海催道。
陈长安淡笑:“我估计我爷爷有办法,不过他现在已经90多岁,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力气干这活,改天我帮你问问。”
“改天是哪一天?给个具体时间。”
“主要是我们那村子太穷,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又联系不到他。看明天有没有空,不忙的话我请假回去一趟。”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行。”
人,在面对病痛与死亡的时候,果然很难淡看一切。即便是在宦海中浮沉了大半辈子的韩东海,也一样想脱离苦海。
这也令陈长安踏实了许多。
只要韩东海还想多活几年,那在这吕州便没人能动他陈长安,也没人能动他远在乡下的那个爷爷。
丁永春!
常务副市长又怎样?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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