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
夜风拂过,自清雅阁中闪出一道淡紫身影,快如闪电,身后的微敞的窗户悄无声息的合拢……
紫衣人抬头望了望天,他长可及地的衣摆已经别在了腰带之上,袖面高挽至肘,丝带扎束,面罩素纱,赫然一副武林人士打扮,在他面前,正是那装了火鼠冰蚕的木笼,唇一勾,紫衣人飞身上前,刚要摸那笼子,一抹白影从天而降,手中长剑当头便砍,紫衣人一惊,迅疾后退,白衣人手中执剑,目光冷冷。
紫衣人眉头一皱,轻声喝道,“沈相言,让开!”
白影一顿,似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人能认出自己,“唐果”已然冷哼一声,银针直直向他飞去,沈相言挥剑去挡,“唐果”又飞出三根银针牵制住他,自己则上前去拎那装了火鼠冰蚕的笼子。
……不好!
这才发现笼中的火鼠一动不动,冰蚕色泽灰暗,完全不似活物的灵动,再仔细些,就会发现这两件东西不过是两件精巧的木雕,栩栩如生!
沈相言拈了一枚银针在手,淡淡笑道,“你也对这东西感兴趣?”
见“唐果”不语,沈相言又道,“皇宫可是大得很,这里的‘火鼠冰蚕’怕是引人来盗的。”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若是我……便把那人间至宝放入玲珑宝塔之中,任他有天大的能耐,也盗不得!”
他皱眉不语,被沈相言这样一说,“唐果”心知不妙,也不再与他多做纠缠,转身欲走,沈相言只是扬起微笑,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半晌有清朗的笑声响起,“清雅楼么?我早就该知道的……只可惜……”
渐渐有人叫喊着“抓贼”围拢上来,沈相言一动不动,任由一二百名侍卫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从侍卫群中转出一人,看样子不到四十岁,已过而立之年却依然风流俊雅,脸上笑容阴冷,“沈相言,沈家主……可是别来无恙?”
沈相言勾了勾唇,“自是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顾浩敛了虚假的客套笑意,“左右,拿下!”
沈相言摆了摆手,“顾家主,你这又是何意?”
顾浩扬声说道,“沈相言蓄意盗取国家至宝,依据例法应当活剐,今日我便抓了他向圣上领赏!”众人面面相觑,略微犹豫过后还是有胆大的凑上前去,沈相言风轻云淡的笑笑,自怀中掏出一物,对着侍卫们一晃,那牌子金灿灿的,顾浩一见,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好不精彩,那牌子纯金制成,花纹精美,上书两字“免死”。
免死金牌,他怎么会有免死金牌!
沈相言面色不变,“见金牌如同圣上亲临,那你们为何——还不叩拜圣上?!”
侍卫早已“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口称“万岁”,只有顾浩站在那里,用手指着沈相言,“你、你——”
“怎么?”沈相言挑了挑眉,把金牌在顾浩面前晃了晃,“顾家主为何不跪?莫非是藐视君王?这罪过可是——吖,顾家主你说,是不是应该活剐?”
顾浩脸色由青转紫,勉强跪下,垂头不语,沈相言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一晃手中的金牌,“顾家主可要守好了这火鼠冰蚕,小心有人来盗啊!”
转身,潇洒离去。
出了顾浩的视野,将手上物件一扔,笑了。
顾浩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沈相言,迟早有一日,我要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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