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夜晚不能入眠,云景尧的心跳骤然慢了半拍。
殷氏的事情很棘手,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面对。
他等不到八月十五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安静,乔今安在陪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后,扛不住打架的眼皮,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许久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她枕着床边,呼吸均匀。
她的睡颜安静美好,呼吸清浅。乌黑的头发垂落在蓝白被套上,盖住了大半张脸。
他轻轻伸手,将她面庞上的碎发挑开,眸光落下后,竟然再也舍不得移开。
梁维拿了水果进来:“太太,才送来的现摘。。。”
话说到一半,瞥见云景尧眼中迸出来的刀子时,及时踩了刹车。
他向梁维招了招手,梁维靠近了些后,才小声道:“计划提前,明日。”
梁维惊了下,想问怎么这样突然,看到他不容置疑的态度时,还是住了嘴,只向他保证一定完成好任务。
话说完了,云景尧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梁维满头问号:“?”
“空间小,你有点多余。”云景尧似笑非笑。
梁维的母语是无语:“。。。”
超V病房,能赶上四居室,多他一个就碍眼了?!
云景尧眉尾轻挑:“有意见?”
“没!”梁维快如闪电,话音落下的同时,病房里已经看不到人影。
尽管两人对话的声音是最低分贝,但还是吵到了乔今安。
那种感觉就像有蚊子在耳边振翅盘旋,久久挥之不去。
乔今安不悦的皱了下眉,他穿梭在她发梢中的手突然顿住。
她抬头,将脸挪到了更舒服的地方,两缕缠绕在他手指上的发梢被扯住。
头皮上方传来的痛感过于清晰,乔今安顿时就没了睡意。
云景尧右手悬在半空,心跳猛然加速,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时不知所措。
好在乔今安又阖上眼,浅眠了几分钟,给了他收手的机会。
阳光洒下来,照在乔今安身上,她终于抬眼,看了眼时间。
上午十一点,该去公司了。
她现在就好像个没有灵魂的工作机械,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脑袋里早就设好了程序。
“梁维?”乔今安朝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却是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因为被赶出来的某人,早就进入了梦乡。
乔今安回到公司,刚从电梯出来,秘书就道:“乔总,有三位警官找你,安排在了会议室。”
三位警官,自然说的是李队和他的梁维徒弟。
乔今安想,大概案情又有了新的进展,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公司。
推开会客室的门,李队正在跟年轻男警分析,余光看到乔今安,立即就站起了身来。
“乔女士,有一个好消息。”他递了个长方形的本子给乔今安:“有人向我们提供线索,案发当日商俪的不在场证明被推翻了。”
乔今安身体微怔,她听李队说过,商俪原来的供词,是说她在案发的时间段,在家里教孩子练钢琴,殷家所有的佣人都做了证。
如今提供不在场证明的,除了他,还会是谁?
李队指了笔录给她看:“商俪的儿子商殷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母亲的确是陪他练了琴。但在当晚的八点以后,商俪说头疼要上楼休息。他回房间时,却在窗边看见他母亲驾驶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乔今安脑袋里就好像混入了团乱麻,李队再说些什么,她不太听得进去了。
商俪是商殷的亲生母亲,纵使她万般可恶,可是唯一的温暖与关爱,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