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安起床,到了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文件,试图分散注意力。
尽管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的心静了片刻,总归是短暂的。
她的心像被根绳子系着,悬挂在半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随之飘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乔今安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终于关上了电脑。
忙碌的充实感,和劳累过后的疲倦感,让她好受了些。
桌上的手机震动不停,她拿起一看,是乔煜打来的电话。
乔煜看到了头条新闻后,当然也坐不住,即刻买了机票飞回了江城,此时人已到了别墅外。
其实乔今安不想他这么早看见新闻,尘埃落定前,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乔今安换好衣服出来时,楼梯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姐,真相是不是像新闻上写的那样?”乔煜面容憔悴,唇角下颚挂满了胡茬,显然也是没有休息好。
乔今安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才开口:“乔煜,不管真相是不是那样,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千万不要冲动。”
她太了解乔煜的性子,生怕他就去找殷从霖拼命。
“姐,你放心。”在西南的这些日子,他沉淀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做事不计后果。
他之所以急急忙忙从西南赶回来,是想到了些线索。
父母去世时,他还是个婴儿,不记得任何事情,但五六岁时,就渐渐有了些记忆。
舅舅家在怀城的县城边,属于城乡结合部,村里的人都以渔业为生,村子里的大池塘不少。
就连舅舅和舅妈两个好吃懒做的人,也把原来的水田挖出来,用来养鱼。
那口塘因为特别深,又靠着村里唯一的河,养殖的鱼特别肥,自然也就吸引了城里的钓鱼爱好者。
舅妈是个爱财的,哪里会错失这种挣钱的好机会,于是就把鱼塘改成了钓塘。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挣了一大笔钱,舅舅甚至去城里看了房子,准备买下来。
但就从某个冬天的夜晚后,舅妈突然就关了鱼塘,不再允许别人钓鱼,也不再放鱼苗。。。
没了收入来源,舅舅的买房计划应该要落空。
可是房子还是在那年买下来了。
还是两层的大别墅,当时就要一百多万。
舅舅和舅妈平日里爱赌,坐上牌桌三天三夜也不愿意下来,没少输钱,又是哪里来的这笔巨款?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夜晚,他看到的是。。。
这件事藏在心里二十多年,久到乔煜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儿。
“姐,有年冬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在门缝里看见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拉了两个麻布口袋到舅舅家。车上下来的人全都凶神恶煞的,看上去不像好人。”
“舅舅和那几个人合力把口袋抬到了一个大铁笼子里,又放了好几块石头,搬到了塘边。”
“我当时困得不行,还以为他们是在搬运鱼饲料,也没在意,就继续回床上睡了。”
乔今安一听,也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从那晚过后,舅妈就关了鱼塘?”那时候乔今安小学快毕业,记忆力比乔煜清晰。
乔煜推测道:“我怀疑麻布口袋里面,装的是人的尸体。”
“有可能。”乔今安顿了会儿,又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这和殷家有关系?”
她和乔煜是亲姐弟,对他了如指掌。
这事这么多年从未听他提起过,现在翻出来,绝对是他还想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