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瞿眼底凝结了浓浓的寒霜。
对此,他未置一词,可捏着门环的手却在抖。已经许久无人这般没将他放在眼里了。
这条街并不喧哗,甚至来往的路人也寥寥无几。算是是幽静之地。
“这门还没入就给下马威了?不尊长辈这是什么道理?”
沈薛氏冷笑,狠不得将女娘贬低至泥底:“一个婢女都敢这般说话,可见她的主子从根早就坏了,怪我这个阿娘没教好她。才让她这般无法无天!事已至此,她竟然还敢这般叫板,往后可见天都能捅出一个窟窿来。”
她如何不气!
一个奴才都敢给他们甩脸色!
沈婳这是什么意思!
她如今是落魄之身,一个被贵人弃了的二手货。怎还敢这般猖獗?
“行了,阿娘您也少说几句。”
沈瞿缓缓收回手。面上尽是哀伤之色。他就站在紧闭的门前,一身昂贵贴身的长袍,头戴金冠,很是贵气。
眼见有路人走过好奇的视线朝这边乱探,他心机的用最仁善的口吻道:“女娘有些脾气也没什么,左右日头不大,我们等一等也不碍事。”
屋内,小七嘴里用膳的女娘这会儿正懒洋洋的喂着角落里关着的兔子。
兔子眼儿红红的,小小一团,毛发灰扑扑的,两双长耳有气无力的垂着。
“把人赶出来,也好意思来见她?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呸!”
沈瞿眼角突突的疼,他为难道:“漾漾,这到底是阿娘。”
一句话将沈瞿堵住。
沈婳微微一笑:“是你还是她?”
外头的沈瞿内心煎熬更不耐烦。
“为何我喂的不吃?”
兔子总算一蹦一蹦过来,隔着笼子咬住,汁水往下落。
影五唱反调夸:“娘子有钱。”
以至于,这兔子很丑,女娘都觉得它独特。
沈薛氏一僵。
小七扼腕:“竟然拿来喂兔子。”
大婶:!!!那她在阴曹地府里也要爬上来去撕了那对奸夫淫妇!
她扯着一根草,喂到三角花瓣嘴角。
兔子凑近闻了闻,在沈婳的期待下将头一埋,拒绝喂养。
沈婳皱眉:“她平时都吃什么?”
说着,她又拧了拧眉。
女娘闻言道很耐心应:“绣坊每年红利都有三成转到我名下。不把我害死,那笔钱这些人怎么分?”
她啐了一口。
影五再夸:“有钱任性。”
“阿娘她对你不薄。”
影五更烦她了。
“你不妨挤几颗眼泪,倒也显得真诚点。”
沈婳嗤笑。
环儿在一旁道:“绣娘闲来无事就过来给它喂点吃的。倒将它养的圆滚滚的。”
虽然这是真的。
沈婳捏了捏它的耳朵,也难得有了女娘的欣喜和娇气:“乖乖,早这样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