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柱大体明白了罚款依据,脸上竟是露出轻松之色。
这让贾六不由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保柱憨笑,吱唔过去,心里却在想自己现在是护军营从四品官,年俸105两,按总统阁下仅以正式工资比例计算,事后了不起罚三十文。
这点钱,他是能承受的。
要叫他罚个一千两,那真是一夜回到金川前了。
贾六轻车熟路的摸进了韩家胡同。
这条胡同,承载了贾六太多的记忆,以及太多年少的无穷回味。
此时除了挂在胡同口的两盏照明用灯笼外,整条胡同从东到西那是乌漆抹黑,给人的感觉如同死胡同似的。
不是老客户,知根知底的那种,绝对看不出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保柱探头瞧了又瞧,有些失望:“阁下,好像没有开门的。”
“年轻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真相往往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贾六自信一笑,四下看了眼,负手朝老地方走去。
老地方就是玉春楼。
常秉忠带贾六来胡同的第一站,也是贾六来的最多的地方。
大玉儿,小桃红,就是这玉春楼的员工。
排在第二的是聚春楼。
排在第三的轩雅阁。
排名顺序根据逃单次数确定。
当初贾六想给老太后唱大戏时,便是想找聚春楼搭台的戏班子合作,可惜,这事被出旗的事给搅了。
要不然,一个曲艺家的名声是跑不掉的。
整体胡同歇业,玉春楼怎可能鸡立鹤群独家经营。
挂在门匾上方的十几只灯笼也是集体歇火,抬头细瞧,邻胡同的窗户都是闭得严丝合缝,再侧耳倾听,楼里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阁下,这家没动静,要不换一家看看?”
保柱心痒痒。
大总统阁下却是得意轻笑一声,头一甩带着他们几个就绕过大门钻进边上一个狭窄小巷。
走了没多久,就见前面有灯光,然后有人问了:“谁啊?”
贾六回应一声:“旗里的老客。”
听了这回答,那人赶紧将灯笼提了过来,先是不放心的朝贾六他们几个脸上照了照,又朝巷子外瞅了瞅,这才低声道:“几位爷,衙门通知了,国丧期间叫咱们歇了。我看几位爷还是年后再来吧。”
“年后来?还不把小爷憋死?”
贾六示意保柱塞给对方两粒碎银子,有几钱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