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酒店的监控都开始检修后,我换上一身运动装,将头上的棒球帽压低,从容地走下地库。
当我上了小海开了的一辆不知从哪借来的车时,随口问了一句:“卖了吗?”
小海迟疑了一下:“卖了,就是价格不高。”
听到他的回答,我躺在后排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摆了摆手:“无所谓,别让我再看见就行,对了,那钱等会你给他们。”
小海回头看了我一眼开口:“许总,那就出发?”
我点点头:“开快点吧。”
小海摸了摸自已口袋里的飞行驾照嗯了一声。
我和小海刚才讨论的,正是我那辆从结婚就陪伴我这么多年的E300。
很多人都觉得我应该开更好的车,我可认为这没什么必要,有时候喜欢和适合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想起来那天红姐打电话给我,一副故意生气的语气问我。
为什么那天早上走,连说都不说一句,至于这么拔掉无情吗。
我心想那天的事应该也不能怪我吧,说直接点,我似乎才是个受害者。
不过我没有太多心情跟红姐斗嘴,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岳父过世了。
那边沉默片刻之后,红姐只说了句节哀。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里对红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至少感谢肯定是有,毕竟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了我。
当然,我说的不是那一晚旖旎曼妙的感觉。
喜欢吗,不好说,但我很清楚红姐的心意,随缘吧。
就像我说过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守恒的,包括爱,不会凭空消失,也许会转换成恨。
但现在的结局,让我对妻子又有多少的恨呢?
所以我和红姐的事,至少等我先把眼前的烂摊子处理完。
努力让自已不去想这些很难有答案的问题,毕竟结婚是为了幸福,而离婚,也同样是为了幸福。
至于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我知道在见到王二锁后,他会是哪种嘴脸,但我依然是要去面对。
他做出了伤害我的事,代价也是必须要付出的。
一路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摇晃到了目的地天色已黑,正是上次我让小海找的郊外那处破旧厂房。
我抬手看了看表,猜想着王二锁此时正在经历什么。
大概他会和那几个老乡把酒言欢,释放一下这段时间的阴郁,酒意正酣时,有人会上前挑衅,最终追打起来,他被带到这里。
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那些事如何安排我并没有过问,虽然按照洛卡德交换理论来说,我无法完全规避我来过这里的。
但让情况复杂了一些,至少很难会牵扯到我,实在是不想为了这个货色付出太多没有必要的代价。
我想了想拿起电话,片刻后,电话里传来妻子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沙哑的严重,发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用力打磨一样,有些刺耳和不适。
“文……山……”
“嗯,上次不是说看场电影吗,就现在吧。”
“你……不是在魔都?”
我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在手机上操作一番。
屏幕上出现了妻子在灵堂前的影像,这个摄像头是上次让小海去搭灵堂的时候顺手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