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想不到,你,你居然是做出这等事情来。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家,你却故意陷害县主!”
“这方手帕,根本不是苏家嫡子的,而是你陷害故意送给昭华县主的。”
陈氏眼中流转浓郁的恼恨,恨不得将这个糊涂的女儿就这样子给撕了。
元蔷心确实糊涂了,母亲不是一向不喜欢元月砂,可是如今怎么就说起这些了?
陈氏张了口,一咬牙,自然也是接着就说下去。
“县主手中这条手帕,不是江南的丝绸。因为今年江南水患,江南的丝绸因此也是产量大减。这丝绸少了许多,不能满足京城的需要。故而今年入京的丝绸,有许多是蜀地来的。这蜀地的丝绸,也是与江南的丝绸不一样,摸着便没有江南的滑腻。便是咱们元家,也是用的是次一些的蜀地丝绸。”
陈氏看到周围的人都一派惊讶之色,大约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元月砂开脱。
这也是让陈氏心里面发苦,苦得好似吃了黄连,而那种苦却是说不出口的。
“可是偏偏苏家和洛家是姻亲,洛家是龙胤巨富。所以就算江南丝绸减产,可是苏家上下仍然用的是江南的绸缎。苏公子用的是江南丝绸,而县主手中,不过是一块蜀锦。”
一番话,顿时惹得众人目光在苏家之人身上逡巡,却也是不自禁的顿时添了几分恍然大悟之色。
苏家的人,这行头总是比京城别的人要鲜润许多
也是了,苏家毕竟有那么一个好姻亲,洛家总会送来极好的给苏家享受。
而这样子的好事,却也是旁人羡慕不来。
如今再看元月砂手里面的那块手帕,方才没细细去瞧,如今一看果真是光色黯淡了许多。
苏暖可是嫡出的公子,可没道理用些个很次的货色。
仔细想想,这其中果真是有些个古怪。
苏暖也一皱眉头,他方才乍然一瞧,花色确实也是很像。可是到底是贴身之物,苏暖仔细看了看,又觉得不像了。那帕子的颜色,也是黯淡了许多。
苏暖就想不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他可是有些被弄糊涂了。
元蔷心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亲娘,好端端的,陈氏怎么就叫嚷着什么江南丝绸还是蜀地丝绸了?
这可当真是有些古怪!
可现在却已然不是好奇的时候了,元蔷心内心之中已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就好似以前很多次那样子,貌似看着元月砂落入了圈套,可是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而如今还是自己的亲娘来为元月砂开脱。
陈氏眼中流转一缕不忍,可复而就刚毅了起来。
祸是元蔷心自己闯的,没道理二房为元蔷心的事情倒霉。她除了女儿,还有儿子,难道还能让这个糊涂女儿将丈夫儿子都毁了去?
陈氏厉声言语:“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这块手帕,是你寻来,让丫鬟做了刺绣,送给了县主,来陷害县主的。县主之前也是拿出了这块手帕,来跟我提过,说你从前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如今姐姐妹妹和好了,你还送了这块手帕讨她欢心。县主在我面前,这样子的夸奖你呢。谁能料想,你却如此包藏祸心,你居然砌词污蔑!你可知晓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
元蔷心目瞪口呆,陈氏有些地方说对了,可是有些地方却也是没有说对。
那方手帕不是元蔷心弄的,而是苏颖给的。
可是亲娘这些话儿,可是生生毁去了自己啊。
陈氏平时对自己这个女儿还算疼爱,当初还弄死了那个丫头为自己遮丑,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陈氏,陈氏却扭过头去,不动声色的抹去脸上泪水。
元月砂却不意外,她甚至不觉悄悄的翘起了唇角,轻轻的笑了笑。
她一点儿都不奇怪,这元家媳妇儿,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的女儿,这可是元家的传统。从元老夫人开始,就有这个传统,如今这个二夫人,也不过是将这个传统发扬光大罢了。
又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家。
元月砂轻轻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一家人,为什么要闹成这个样子?这桩事情,我原本也是不想这般闹的。”
元月砂这样子说话儿,顿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瞧见的人,一阵子的无语,却也半信半疑。
这昭华县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