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房门被的踹开。
“爸……”
慕戎徵去而折返,觉得顾副官守在主楼楼下等他这件事有点古怪,惊呼而入时,惨案已发生。他惊骇地冲过去欲扶住抓着胸口,低头看着满手血水的裴渊。
“别过来……”程蒽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厉叫一声,突然将枪对准了慕戎徵,“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妈,您不能乱来,您不能乱来……”
蔚鸯扑过去挡到了慕戎徵身前,现在的程蒽,情绪是失控的,也不知裴渊和她说了什么,她突然就起了杀心。又或者,她来南宫时就已有了杀机,否则,她怎么带得进枪支进来?
“你走开……裴家害死了你父母,郦少现在被关了起来,你却还执迷不悟……裴渊容不下你,他要杀你,小鸯,你醒醒吧……”
她又气又恨地将她狠狠推开。
蔚鸯倒地,她不敢和程蒽争执,怕她情绪不稳,再乱开枪……
“砰……”
枪声再次响起。
蔚鸯的心脏顿时一紧,僵硬着转头,看到程蒽扑倒在慕戎徵怀里,身子在一寸一寸软下去。
这是谁中枪了?
是妈?
还是慕戎徵?
“程姨,程姨……”
慕戎徵吼了一声,面色腊白腊白,素来沉定的眼睛露出了惊乱。
蔚鸯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推开了慕戎徵,看到程蒽的胸口,素色的衣服上绽开着一朵血花,子弹穿透了心脏——枪,已掉在地上,刚刚那一个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蔚鸯顿时慌了手脚,抱紧程蒽无助地大叫,“妈,你别吓我……”
程蒽却笑了,伸出手似想抚她的脸,却重得伸不起来,继继续续的话自她嘴里冒出来:“小鸯,离……离开……南江……你……你不能和他……”
没能说完。
可蔚鸯知道,母亲不想她和慕戎徵在一起——新仇加旧恨,那是他们之间永远跨不去的距离。
“妈……妈……妈……”
蔚鸯惊乱地叫着,见她不再吭声,摒着呼吸,往母亲鼻间凑上去试探,早已气绝。
起居室内一片混乱,门口的罗副官已经跟着慕戎徵闯了进来,楼下警卫也冲了上来。
“快请姚医生……”
慕戎徵在查看了父亲的伤势之后,确定伤的不是要害,急声命令,背上父亲往外跑,一边大叫:“苏喆,张副官,看着蔚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她带走她……”
蔚鸯怀抱程蒽,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希望一切都是梦,可偏偏不是。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怀里是没了气息的至亲,血水染得她全身皆是——母亲死了,是被慕戎徵打死的,那是她亲眼所见——为了保护他的父亲,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打死她的亲人,人都是自私的,他再怎么爱她,一旦他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他会本能的反击。
这是人性常态。
可是她和他之间,却就此山高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