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屿当时的注意力正放在自己的手下,那儿是柯莱胯侧的口袋处,唐屿捏了捏,又捏了捏,待手心感觉出了一个半圆的形状时,他的动作一顿。
就在柯莱手忙脚地要去摸唐屿的脸时,腰间一紧,整个人猛然被翻转了过来。唐屿俯身压上,直接堵住了柯莱的唇。
柯莱当下一惊,然而感觉到唐屿的兴奋,柯莱便很快热情的回应了上去。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飘飘荡荡的雪,两人在一片苍白的冰天雪地中吻得难分难解,身下是冰,身上却是火。柯莱只觉被两种极端的温差蒸腾地要化成了水。
他的舌根被唐屿翻搅得酸麻疼痛,呼出的白雾朦胧了两人的视野,迷离间,神魂都快要从嘴里被夺走了。
意识到两人的情况快要失控,而这到底还是在公众场合,随时都有人出现,柯莱不得不拉回唇舌的主动权,转开脸对唐屿道:“回去,回去再说……”
唐屿倒也干脆,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往停车场去,这儿已到山下,两人顾不得满身积雪,拿了装备就飞也似地上车驶回了小民居,一进屋就滚到了一起。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只有昏暗的一点余光映出床上颇为激动地两人,然而就在柯莱做好准备要享受一场的时候,向来直捣黄龙的唐屿却在紧要关头住了手,就着一点点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那张染上迷醉的脸。
柯莱的手在唐屿的背上抚了抚,低着声问:“怎么……了?”
唐屿仍是没出声。
直到柯莱又问了一遍后,他反而道:“你可以说了。”
柯莱茫然:“什么?”
唐屿低下头,又挨近了对方一寸:“说……你想说的。”
“我想说什么?”柯莱盯着眼前人,不理解的笑。
唐屿眸光一动,幽深的瞳孔泛出了压迫的色调。
柯莱却不为他的气势所扰,反而笑得更深了:“难道不是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见唐屿表情一抽,柯莱疑惑:“是我说错了?那这个是什……”
他边说边抬手往自己的枕头下摸去,才刚抓住一只小盒,手就被唐屿压住了!
两人直直地对视,这一回柯莱竟不轻易退让。
片刻,唐屿道:“你刚才输了。”
柯莱道:“是你不远千里带着我飞到这儿的。”
唐屿不甘示弱:“你上次还欠我一个条件。”便是答应广告案时做的交换。
柯莱拿出杀手锏:“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我的生日了。”
两人各自沉默须臾,便觉目光交汇间一片熟悉的噼里啪啦闪过,只是火花溅起的不是怒意,而是根本没有消弭下去的热度。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一转眼两人就又缠到了一块儿,每一寸皮肤相触都仿若过电,每一次呼吸交|叠都滋滋作响。
下一瞬就要烧做两团火一并不死不休了,民居的大门却在此时被人拍得咣咣作响。
这个当口理应天王老子来都撼动不了他们要做的事,可在听清对方的声音后,柯莱和唐屿同时住了手。
柯莱捞起衣裳向唐屿丢了过去,见他披上返身下了床,自己也急忙整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扣子跟了出去。
就见门外站着房东老太太,一脸紧张地拉着唐屿哭道:“唐医生……我儿媳妇要生了,但是接产医生说孩子没心跳了,怎么办……怎么办?”
唐屿回头瞥了一眼柯莱,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后,便扶着老太太走了出去。
柯莱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回房拿起车钥匙,又从屋子里翻了被褥枕头塞到后座将车开了出去。
房东婆婆就住在他们后头的大院子里,刚到门外,就看见唐屿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来,身后跟着老太太,还有一男一女,女人穿着白大褂,男人一看就是个庄稼汉,怀里则抱了一位哎哎呼痛的孕妇,正是昨天柯莱在卫生所见过的那位护士。
唐屿用干净的布帛垫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才示意那男人将女人抱进去。
“躺着,腰腹垫高。”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却紧皱着眉:“唐医生,我已经打了电话,县医院说会派人来的,而且她现在不适合移动。”
唐屿抬头看了看恶劣的天气,反问:“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子|宫破裂?”
女医生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然而看了眼不远处气势汹汹的矮个男人,又把嘴闭上了。不过亟待她转身离开时,那矮个男人却死活不愿意,他大概是产妇的老公,说是万一路上生了,怎么能全是男人在场,一定要那位姓张的女医生也一道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