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今天却喝醉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申令祎忍不住好奇心,轻轻走了过去将浴房里的篾帘拨开一道缝,凑过去看了一眼。
见他竟然已经脱光了衣裳,精赤着上身,背对门口双腿分立。站在为了晚间沐浴而注满了水的浴桶里。
浴桶壁有他半个人高,这样站立,让申令祎只能看见他腰臀部以上的部位,烛光昏黄摇曳,照的他后背水光粼粼一片,整个人犹如在蒸屉里蒸过一样似的,出了很多汗。
越发显得筋骨利落,由肩到背,腰肌以下的贲张线条犹如流水般起伏。
申令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奇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允道:“你要是想看,就进来看吧。”
被发现了。
申令祎想了想,便进去了,还未走近,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她蹙了蹙眉,走过前去问道:“夫君,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真的没有。”
申令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又停下褪去衣衫的手,交代了几句:“不用管我,你回去睡吧。”
申令祎接过他的衣衫,出去时说道:“我去叫人送醒酒汤过来。”
“宝,我没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在这儿臭味洗洗,不用等我,先去睡吧。”谢允拉住了她的手,再三嘱咐道。
申令祎只好答应,提裙出去了。因为有一只脚受伤,她行动缓慢,似抬脚间会扯到伤口。
他扫了一眼走姿奇怪的申令祎,便收回了目光。
张女也许本意并不要申令祎性命。但是那么高的马,他的妻子,不过一百多重,摔下来,是个人都知道,一个女子从马上摔下来会是怎样疼痛。
甚至丢掉性命。
完全不拿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儿,谢允想起昔日算是“同窗”的张美人,心里对她的感觉从不耐烦变成了厌恶。
申令祎坐在外面的罗汉榻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林风呼啸。
半个时辰后,她听到耳房里传来“哗啦哗啦”几下,从温泉里沐浴而出的声音,知道谢允已经洗好了。
接着里面窸窸窣窣有一会儿,捡衣裳的声音,里面的身影拿着衣服嗅了嗅,又扔到了一边儿。
申令祎脚伤不变,谢允没在使唤她,自己光着身子去翻箱笼,找换洗的寝衣来。
刚才在外面等的时候,申令祎就在臆想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正犹豫着要不要替他请个大夫来。
没想到,谢允从浴房里出来后,神色平静,举止如常。看起来没什么事了。
申令祎耳尖泛红,默默地合上了书。一双平静的眸子望过去与他四目相对。
不等他开口,申令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去哪了?”声音里带了些惊吓和眷恋。
“怎么了?”谢允听出来了她好像有些不舍。
“没什么……就是……”
“说。”谢允扔掉了擦脸的棉巾,光着脚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走了之后,我去睡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屋子里黑的吓人。”申令祎缓缓道,似乎还沉浸在害怕中,没有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