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太子被关半年禁闭,连带着太子身边的谋臣丞相许姜也被问责。
后宫中,太子的生母许皇后因教导无方也受了牵连,闭门思过。
当太子被拉去关禁闭前,皇上问他,为何要派人刺杀西凉王。
太子却说,是为了父皇。
皇上以为太子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便狠下心,将他幽禁在东宫。
原本过完年就要定下太子妃的人选,却因此事被耽搁。
深宫中,一座宫殿内。
迦南香从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袅袅升起,暗香浮动。
流光珠帘后,软榻上的人影若隐若现,偌大的寝宫中,竟只有她一人。
宫殿中,只点亮了一盏烛火,昏暗得看不清她的脸。
这时,一手拿拂尘的老太监弓着腰,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珠帘碰撞的脆响传来,紧接着从珠帘后扬起一道悦耳而又不失威严的说话声,“事办妥了?”
“妥了,娘娘放心。”老太监恭顺地行了个礼,“皇后宫中伺候的人被撤去大半,膳食和月例也都减半。”
只见软榻上的人微微点头,话音里皆是不满,“许氏身为国母,也太不安分了些。这些日子,让她吃点苦头吧。”
老太监的脸上满是褶子,笑起来更显狰狞,“是,皇后比起娘娘当年,自然是差远了。吃些苦头,也好长长记性。”
“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年的事,就该烂在肚子里,结果她倒好,竟跑去太子面前胡言乱语。”
老太监叹气,“太子到底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若这风言风语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
软榻上传来一阵轻蔑地笑声,“皇帝?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就算皇帝听到了风言风语,也只会往下压,根本不会抖落出去。”
老太监脸上露出同情之色,“皇后真是不聪明,但凡她有点脑子,也不会让沈贵妃得势多年。”
“这次太子元气大伤,豢养多年的死士倾巢而出,竟没一个能活着回来。许姜那老狐狸多年的苦心经营算是白费了,最后还给二皇子做了嫁衣。许老丞相此时此刻应该被气得吐血才对!”说到最后,软榻上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老太监那如枯树皮的老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令人森然,“话虽如此,但总不能每次都让二皇子坐收渔翁之利吧?”
“洛河的账,哀家还没给他和沈家算呢。且等着吧。”软榻上的人把玩着手中的凤凰护甲,眸光冷冽。
老太监抚了抚胸口,“王爷这次怕是受惊了,还好有惊无险。”
珠帘后的人起身下榻,掀起珠帘,缓步走到厅中,“让他多经历些也好,身为皇家儿郎,最不该有的就是宅心仁厚。让他早点看清人心险恶,也是好事。不然日后怎么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借着那一盏微弱的烛光这才看清了她的容颜,黑白相间的发髻高高挽起,没佩戴任何珠翠钗环,却也不失尊贵。
岁月的痕迹爬上眼角,那眉眼间也不失精致,她有着一双狭长的凤眸,眸中透着一丝凌厉,不怒自威。
她举止优雅端庄,凤仪万千,身上穿了一件不合时节的轻薄宫裙,也尽显雍容华贵。
老太监连忙几步上前,将那盏九彩凤戏凰灯台端到远处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