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嗯”了声,乖乖伏在他怀里。
萧衡一步步穿过花径。
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呢?
明知道是在被骗,却又心甘情愿地上当。
明明是在试图驯服这个倔强的少女,却似乎被反过来当成了猎物,她被关在地牢的这两日,他自己也寝食难安如处囚笼。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在驯服谁?
回到院子,女医已经等候多时,连忙替裴道珠清理伤口。
只是稍微碰一下,裴道珠就伤筋动骨般哭了起来。
她泪眼朦胧地望向萧衡:“疼……”
萧衡眉头拧起,训斥医女:“可是不知轻重?”
医女惊恐地跪倒在地,不知如何解释。
她已是医女里面,手最轻的人了呀!
裴道珠柔声:“要郡公亲自上药,才不会疼……”
闺房寂静,落针可闻。
枕星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家姑娘。
这才过去多久,她家姑娘怎么跟郡公如胶似漆了起来?
萧衡破天荒地没有拒绝。
他也常常受伤,十分擅长处理伤口,自然而然地拿过清水、药膏、纱布等物,在卧榻前单膝跪下,亲自替裴道珠处理脚伤。
裴道珠冷眼看着。
萧衡此人,自幼缺爱。
许是因为小时候失去过太多,所以占有欲十分强烈。
越是依赖他,他越是喜欢……
多么可恨又可悲的人。
等他再放松警惕些,她就去找萧老夫人,求她让她离开萧衡。
她想着。
恰在这时,萧衡突然抬头:“疼吗?”
裴道珠瞬间露出温柔乖巧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不疼。”
萧衡便继续为她处理伤口,只唇角多了些嘲讽。
裴家的小骗子,自以为演技天衣无缝,却不知哪哪儿都是破绽。
她想走。
所有的示弱,都是为了从他身边逃走。
他知道的。
,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