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清对吴若棠的大手大脚颇有微辞,但是吴若棠现在颇有积蓄,所以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
“玉清,吴兄可是大官,这点小钱算不得什么的!”南宫俊替吴若棠开脱。
“哼,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锦瑟迷香和梅玉清异口同声道。
吴若棠和南宫俊对视一眼,尴尬一笑,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了看簪花楼的牌匾,运了运气,互望一眼,齐声道:“走。”
簪花楼号称江南第一楼,坐落于瘦西湖畔,楼分三层,俯瞰二十四桥秀丽风光,雕梁画栋,飞檐如翼,楼如卧凤,东西伸展,庭院如画,布局雅致,甚有风情,自陈朝以来,盛名不衰,乃是古来名妓,风流才子的留恋之所。
隋炀帝邀二十四名妓献艺于陈家砖桥之时,簪花楼共有七女入选,乃为一时之冠。簪花楼自此声名更盛,成为全国冠盖云集之所。上至当朝一品大员,皇亲国戚,下至中原最有实力的帮会帮主,儒雅风流的江湖浪子,多汇于此。江南一带世家大族子弟多以身登簪花楼贵宾阁为平生荣耀之事。所以,簪花楼门槛之高,也是普通百姓所难以想象的,平常百姓,即使身携万贯,若是无人引见,想要登楼,也是难上加难。
吴若棠一直在明风晃悠,南宫俊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这样的地方也从未来过!所以俩人只当这里是寻常的酒楼,强自镇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迷香姑娘,让他们玩去吧,我们去瘦西湖转转!”梅玉清向迷香邀请道。
本来锦瑟迷香还想进去见识一下,梅玉清这一邀请。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跟着梅玉清去畅游西湖。
吴若棠南宫俊二人刚一进门,就被簪花楼上掌门的伙计拦了下来。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勉强堆出一脸假笑。道:“对不住,两位大爷。簪花楼白天只接待贵宾,不接其他平常生意。两位若无引见,就晚上再来吧。”
南宫俊大怒,浓眉一竖,阔嘴一裂,道:“混帐,你们这不是狗眼看人低么,以为小爷我没银两?”
那黑脸大汉冷冷一笑。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怎会不知咱们簪花楼的规矩?初更以前,簪花楼的红阿姑只为身份尊贵的爷们献艺,若无引荐,便是你腰缠百万,也休想踏上簪花楼半步。看你们一个个粗布麻服,灰头土面,快快滚回家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脏了咱簪花楼的台阶。”
南宫俊气得眼冒金星。大骂一声,抡拳就要打人,却被吴若棠一把拉住。
“吴兄。这个混蛋如此无理,我要好好教训他。”南宫俊不满的大声道。
“南宫兄,咱们都是文明人,都是有素质的人,不能跟这些粗人一般计较,同流合污,听我的,先忍一忍。”吴若棠凑到南宫俊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走上前。微微一鞠躬,道:“这位大哥。在下泉州吴某携舍弟到此,不是为了喝花酒。而是为了寻人。”
“寻人?”黑脸大汉眼睛睁得大大的,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几位手下,几个人同时放声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连鼻涕眼泪都一起笑了出来。
吴若棠和南宫俊互望一眼,实在不明白他们都在笑些什么。
“哎呦,哈哈,笑死我了,你们听听,这两个乡下佬想要到簪花楼寻人,哈哈哈,我在这里看了十五年的门,还从没遇到这么愣的傻小子。哈哈哈!”那个黑脸大汉笑得喘不过气来,一个劲儿地揉着肚子。
“请问各位笑些什么?”吴若棠奇怪地问。
“我,我笑,笑你傻。也不打听打听簪花楼什么地方,江南第一楼,就算是在这儿做活的厨子都是锦衣裘袄,你们两个乡下佬配认识谁?我倒是见过不少想要大白天到这里浑水摸鱼的,但没想到竟碰上你们这两个傻子,想出这么个穷酸理由。啊哈哈,笑死我了。”黑脸大汉的一番说话,更引得簪花楼的一众伙计狂笑不已。
其中一个活计大笑着说:“喂,你们趁早滚得远远的,别在这丢人了,下次来簪花楼再想个好说辞。哈哈!”
吴若棠可是功成名就后第一次被如此奚落,整个人是一脸黑线。
出发来江都前,姜子牙曾经找吴若棠,让其帮忙寻找一位故人之子的下落!说是很重要!吴若棠原本没放在心上,但是没想到第一次找人,就被如此奚落,如此冷嘲热讽,吴若棠就算脾气再好,也是一方霸主,心里的火气自然噌噌的就上来了。
在众人的嘲讽中,吴若棠大声道:“喂,兄台,说话可别这么过分,咱们兄弟的确是来寻访一位故人的后代。请你们通融一下。”这两句话他用狮子喉的心法一口气喷了出来,声音洪亮如钟,顿时把众人的笑声压了下去。那些掌门的伙计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开始仔仔细细打量两人。
就在此时,正在招呼一众贵宾的簪花楼**张凤娘听到门前的吵闹,接着听到吴若棠的吼声,心知不妥,连忙告罪一声,急步走出楼来。本来,一些门面上的事情,交给门前的几个伙计,多半都可以顺利办妥,不会劳动名震江都的妓院大鸨张凤娘的。但是,今天的情况十分特殊。万万出不得半点差错的!
因为今日,簪花楼的第一名妓琴仙子苏婉将要开阁献艺。这位琴仙子自十三岁出道以来,以一手可令神仙动容的绝美琴曲名震中原,被当之无愧地誉为天下第一琴。凡是听闻她所作之曲的文人雅士,当朝显贵无不如醉如痴,神魂颠倒,不知人间何世。传闻有人无意中听她调琴试音,如中魔咒,三天三夜死守在簪花楼仙音阁,任人如何打骂,仍不肯寸离,直到三日后苏婉开阁赐曲,方欢喜放歌去,传为一时佳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