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光寺的香火依旧昌盛,千年古柏的旁边,树苗绿意盎然,不远处的小树也生机勃勃。那原本太子所种之树的地方,不知被人又续种上一棵,也活下来。
祁舜舀水,依次浇着。
水桶的水见底,又有两个僧人抬水过来。祁舜也没有抬头,水瓢往水桶里面伸,突然一道寒光袭来,他忙闪开,那长长剑划破他的衣袍。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一剑刺来,从他手臂划过,立马血喷出来。
御卫军们已经冲过来,两名僧人见行刺未成功,对视一眼,双双服毒自尽。
祁舜捂着手臂,其中两个御卫军上前搀扶他。还有闻讯赶来的方丈,方丈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命寺监给两名僧人验明正身。
寺监一口咬定两人不是寺中的僧人,御卫军们翻看尸体,对二皇子道,“殿下,是死士。”
方丈不停地告罪,有僧人来报说在井边发现死掉的两位僧人,衣服被人剥掉。方丈垂目,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二皇子的伤口不算很深,上药包扎后,血很快止住。
他看着自己的伤处,四位御位军立在前面,请示他是否要封寺严查。
“不用劳师动众,本宫伤势无碍。寺中必是不知情,你方才说那两人是死士,身上可有何信物?”
“没有,他们虎口茧厚,必是习武之人。齿中藏毒,一旦事败便咬毒自尽,这是死士惯用的法子。”
“好,你们听本宫的,去寺中寻一家香客,本宫随香客下山。你们找一辆空马车,按原路返回,不必管本宫,本宫自有去处。”
“是,殿下。”
四名御卫军前去寻人,很快寻来一位香客,香客听闻对方是二皇子,哪有不应的道理。二皇子坐上香客的马车,寻常百姓的马车进不了次卫门,二皇子命他们送他去胥府。
另外四名御卫军则护送空马车回城,路上果然遇到劫杀,对方见马车中空无一人,很快撤退。
香客的马车停在胥府门外,香客敲开胥府的门,小声地说贵客到来,来寻胥大公子。门房忙派人通知胥良川。
胥良川匆匆赶来,瞧见外头的马车,马车内的二皇子轻咳一声。胥良川听出声音,忙掀帘,待看到他受伤,一个字也没多问,就把人扶进府中。
香客一家得了胥府的厚礼,快速离开。
胥良川把祁舜扶到自己的院子,雉娘刚把大哥儿哄睡,穿戴齐整出来。
祁舜被安置在西厢房,见雉娘进来,歉意一笑,“叨扰表姐。”
“殿下说哪里话,你怎么会受伤的?”
“寺中遇刺。”
雉娘的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夫妻俩没有再多问,忙命人准备吃食热水。
二皇子精神尚可,对雉娘道,“本宫来得忽然,就不去看大哥儿,等日后有机会,本宫这个表舅再给大哥儿见面礼。”
“臣妇替大哥儿谢过殿下。”
“表姐总是这般客气。”
胥良川深深地看一眼他,道,“殿下,可否要臣告知皇后娘娘。”
“那就麻烦胥大人了。”
胥良川出去,雉娘命人把饭菜端进来,“殿下一路奔波,想必十分疲乏,臣妇叫人进来侍候。”
二皇子又道谢,雉娘正要出去,听到外面似有打斗声。
她一惊,二皇子也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