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祁帝不发一言,太子冷汗直流,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朝中除了韩王,又有几位大臣联名上奏,请朕废储。”
“父皇…”
“朕一直留中不发,想着事情定有蹊跷。今日一见,你真让朕失望。看来朕得好好考虑此事,你好自为之吧。”
祁帝背着手,离开书房。
“父皇…”
太子唤着,萎顿在地。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反复地回想着凤娘之前说过的话。要是父皇…他就能马上登基为帝!
不,他不能弑父。
父皇是怎么得到帝位的,还不是因为皇祖父的几个儿子死的死,残的残,所以皇位才落到父皇的头上。
凤娘还说过,如果宫中仅他一位皇子,那么无论如何,这皇位都是他的。对!只要没有舜弟,母后就不会存着别的心思,父皇也不会考虑废掉他。
没错!
那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盯着地板,凶光毕现。
二皇子祁舜正在德昌宫,皇后从东宫回来后一脸的疲惫,他在念着经书,试图用佛音化解皇后的烦恼。琴嬷嬷则站在身后,替皇后轻揉着额头。
“娘娘,您现在可有好些?”琴嬷嬷小声地问道。
皇后眼睛未睁开,叹口气,“好多了,你的手法就是好。还有舜儿孝顺,本宫现在心情好多了。”
“母后,若是您以后还想听,儿臣天天来念给您听。”
“母后知道你孝顺,但你是皇子,怎么能天天来念经书。”皇后的面上浮起欣慰,睁开眼来。
祁舜合上经书,道,“母后,您是为皇兄的事情烦恼吧?”
“可不是,最近韩王和几位大臣都上折废储。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皇兄还…不提也罢,你父皇心里有数。”
祁舜不敢妄议父皇和皇兄,认真地听着。
“你去忙自己的吧,母后无事。”皇后催他去太傅那里。
祁舜告退,走出德昌宫。
路边斜走来一位小太监,弓着身子,对他行礼,“二皇子,太子殿下有请。”
祁舜略皱眉,朝东宫走去。
书房中,太子恢复以往稳重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之前的风雨。祁舜进去,他请祁舜坐下。
“不知皇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关于感光寺中父皇所种的树一事。”太子说着,略有惆怅,“你也知道,最近朝中风声多,孤行事多有不便。但孤曾应诺过,会不时去寺中照料幼树,而今皇兄就把此事托付给你,你意下如何?”
“皇兄所托,不敢相负。就算是皇兄不说,弟也有此意。”
“好。”太子拍一下他的肩,背着他的脸阴下来,杀机尽现。
祁舜一无所知,离开东宫时,他听到太子妃的骂声,还有一些器皿摔碎的声音。他望着东宫高高的琉璃角檐,嘴角泛起冷意,似讥似讽。
二皇子出宫,轻装简行,只带了四个御卫军。他们骑马出城,一路上并未出示皇子令牌,而是御卫军令。